“恩,到是你想的周全,既然你想周全了就著手去辦吧,對了,眼見著十三弟也要開府建牙了,再置辦點到時候用得著的,等大婚過後再送去,他現在日子還緊些,我做四哥的總得幫襯著點的。”爺又說到。
“是,妾身明白了。”福晉輕聲答道。“那府上派誰過去給十三弟府上呢?”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主張,你置辦好賀禮就可以了,免的太辛苦了。回頭你看看,找個人陪你一起去,人多了,也好有個商量。”爺淡淡地答到。
“是,那妾身就告退了。”福晉福了福身。
“恩,早些歇著吧,趕明兒起就得忙著了。”爺揮了揮手
“爺……”福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有什麼事情嗎?”爺抬起了眼。“不知道今晚爺過不過屋裡去?”很小聲的詢問聲。“哦,今天還有公文要處理,就不過去了,改天我會去你那屋裡看你的,早些回去歇了吧。”說完爺就坐在了書桌後面。我趕緊著到了門口,掀起了簾子,口中道,“奴才恭送福晉。”她抬起了頭又往書桌方向望了一眼,轉了身離開了,我明顯看到福晉臉上的落寞。
放下簾子,我走到了旁邊,想去給爺收拾收拾床。“秦全兒!”爺的一聲呼喚傳來。“奴才在。”我忙跑到了書桌跟前,低了個頭,“趕明兒你出府到雅爾拉塔家打聽打聽,小薇進宮前是由誰伺候的,現在身在何處,別太張揚了,打聽出來就來回了我。”說完又低下頭處理他的公文了。“嗻!奴才遵命!”
我退了出去,繼續收拾著爺的床,爺啊,你又是何苦來著,應該是放棄的時候了,十幾天以後,她就是十三福晉了,你最在意的弟弟的媳婦,你的十三弟媳,一切都已經定了性,再難更改了,不放下又能如何呢?徒增了傷悲而已啊!
(八)
我默默站在長春宮的某個院子裡,望著眼前那間被打扮地喜氣洋洋的屋子,紅綢帶,紅燈籠,一地的紅紙,到處都是紅的,而到了我眼裡卻成了血,現下屋子裡的爺從心底裡流出來的血,鮮紅鮮紅的,在那裡肆意的流淌。剛從德妃娘娘那裡出來,知道茗薇姑娘已經去了十三爺的宮殿,其他阿哥也吵著去鬧洞房了,連這院子裡的小丫頭小太監們都跟著去湊熱鬧。自從上次那件事情後,十三爺大婚是宮裡頭件喜事,大家都想趁著鬆口氣,緩緩勁兒。
爺這些日子身子越發的瘦削,臉色也越發的蒼白了,以前的衣服穿他身上好象寬大了些,在府裡的日子在書房以外已經很難看到他的身影,每次聽他屋裡傳出的陣陣梵音,我的心就涼下一陣。爺今兒個早早就差了人讓福晉她們進宮幫忙,而自己呆坐了很久,才帶著我匆匆往著長春宮趕去,給德妃娘娘請了安,卻徑直來了這,茗薇姑娘的住所,人已去,樓已空,徒留失心人。我這個時候真恨不能讓老天再造出個茗薇姑娘來,收拾這滿地的傷心去。正想間,爺從屋裡出來,手上疊著幾張寫了字的紙,抬頭看了看,“你就在額娘這裡等著,我去完了十三弟那裡自會回來。”說完把紙塞入了衣襟中,頭也不回的走了。
屋裡傳來了笑鬧聲,好象幾位阿哥都在,我終是不放心的,跟了來,又怕爺發現,遠遠地躲在了假山洞裡,看著爺,他只站在門口卻不進去,負手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有風吹起他的衣袂,落葉悄打在他的身上,遠遠望去就如一座雕像般—落寞。不知道過了多久,門打了開來,太子打頭從裡頭出來,不知道跟爺說著些什麼,最後出來的是十三爺,他像似被硬拉了出來似的,遠遠的看不清楚表情,只看到他站在了爺面前,周圍都安靜了下來,卻也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只見著他們向我這個方向走來,我只能趕緊的退了出去,做我該做的事情。
是晚回了府,爺是坐在福晉的馬車裡回來的。席上他是誰敬的酒都喝,卻是少吃菜,當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