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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頁

「醫院陰氣重,我晚上要人陪夜的!」

「陪!」

「走快點,磨磨蹭蹭,還不如一個病人!」

「來嘞!」

田孜小媳婦一樣,聽話地走快了兩步。

生病的何川脾氣不是一般地壞,一會兒嫌輸液速度太慢,一會兒嫌護士扎針時手重了,一會兒嫌棄田孜聒噪,她出病房接電話時,他又扯著嗓子叫她的名字,唯恐她突然消失不見。

虧他住的是單人病房,可即便如此,沒過兩天所有的護士都知道這裡有個難惹的主,換藥時推推搡搡都不願來。

那是一個晚上,何川還有半瓶的藥水沒有吊完,田孜坐在床前陪著。

碰巧公司有點棘手的事,她的微信一直沒消停,剛回了幾條,何川就不耐煩了,說:「走吧走吧,甭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我都替你難受!」

他以為她在和黃任智隔空傳情打情罵俏。

田孜放下手機,有心想告訴他那一段已經掐斷了,又覺得這個話說出口有暗搓搓求複合的意思,不免有些躊躇。

她和何川之間,實在太一言難盡了,雜亂無章,暗流洶湧,越心悸越不敢隨意踏進同一條河流。

何川看她不說話,以為她預設,心中一陣煩躁,折身坐起來就要拔針。

田孜嚇壞了,趕緊抓住他的手,輕聲呵斥道:「再鬧脾氣我真走了!」

何川動作頓住了,飛快地看了她一眼,眼裡的內容複雜且難以言喻。

田孜扶他躺下,把他輸液的那個胳膊放平順了,輕聲說:「是公司的事,他們剛接手,弄不清楚。」

何川不答話,但整個人明顯放鬆了。

田孜索性在他面前打了個電話,一項兩項三項,交待得清楚又利索,掛掉時何川突然扯扯嘴角笑了,說:「你工作的時候真威風!」

「那也不及你何總威風!」

田孜笑盈盈地打趣他。

剛才滯澀的空氣又開始流通了。

何川拍拍身邊的空位,說:「忙一天了,躺一躺!」

「不好吧?」

田孜為難地看著被他佔據得只剩窄窄一溜兒的病床,說:「護士會批評的。」

「甭廢話!」

何川挪動了一下身體,其實就是意思意思,用眼神催促她。

田孜像是著了魔,鬼使神差般地躺了上去,居然剛剛好。

何川一伸胳膊,把她緊緊摟在懷裡,親密而契合。

身體遠比人更誠實,那種久違而熟悉的感覺一下子又回來了,倆人不約而同地在心裡喟嘆了一聲,一時之間誰都不想說話。

白晃晃的日光燈已經關了,只留了床頭一盞夜燈,夜深人靜,月隱蟲眠,窗戶半開著,涼涼的夜風一陣陣襲來,帶著莫名的花香,也可能是田孜頭髮上的甜橙味,熟悉的讓人忍不住落淚的味道。

何川湊到她額角吻了吻,聲音溫柔而酸楚:「乖,別再鬧了好嗎?」

田孜不說話,他牽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說:「我已經被折騰得半條命都沒了!」

田孜一動不動,感受著他的心跳,咚咚咚咚,正堅定有節奏地擊打著她的手掌。

她不禁把半張臉依偎過去,那是溫熱而堅實的胸膛,萬千柔情爭先恐後地在她心裡滋生,此起彼伏。

過了三天何川就出院了,又是活蹦亂跳鐵錚錚一條漢子,中間大陳他們來看他,受不得他小人得志賤嗖嗖的模樣,背著田孜打趣他:「瞧你這點出息!」

何川咧著一嘴大白牙笑,像極了地主家的傻兒子。

大陳不放心,說:「差不多就結婚吧,好一陣歹一陣的,整得我們也跟走鋼索似地。」

何川得意洋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