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為你死了,無聲無息消失在這世界,事情就能解決了??」
夏言蹊怒火中燒,豎起渾身的刺防備著從前並肩的戰友,突然門外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循聲看去,正是坐在輪椅上臉色懨懨的舟自橫。
月玲瓏將人推進來,舟自橫先是對夏彥博表示了歉意,才重又看向夏言蹊:「你出生那一年,發生了三件重大的事情。」
他急促地咳嗽幾聲,康哥忙端了水來,被他拒絕了。
「其一,耿旭在蒼梧淵出事,其二,胡娘子大鬧酆都城,你可知這其三是什麼?」
夏言蹊對舟自橫有一種莫名的尊敬,也許是因為他是耿旭的朋友,也許是因為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夏顏月對她毫不保留的信任,總之,見到舟自橫,夏言蹊雖然仍是兇巴巴的樣子,氣勢倒是遜了兩分,聞言下意識地道:「我的出生?」
舟自橫輕笑兩聲,道:「這三件事,我都是親歷者。」
他與耿旭一同去的無底深淵,見到過胡嬰為了閆策那微末的存活希望不顧一切,更是當年唯一一個知道夏言蹊是至陰之體,且被耿旭下了禁制的人,如果他要做什麼,趁著夏顏月被困在山坳裡,夏詩遠還未覺醒,夏言蹊還在襁褓之中的時候,那才是最好的機會。
夏言蹊意識到這一點,氣勢便弱了些,但想到地圖的事,頭便抬得更高:「這跟我爸有什麼關係?」
舟自橫看向夏言蹊身後的夏彥博,含笑道:「夏先生不想說什麼?」
「舟先生想要讓我說什麼?」夏彥博笑問道。
「譬如說,夏先生要是不願意,自然有本事遠離這一切,就像當初與天生陰體結婚生子後還能安穩這麼多年一樣。」
「我不過是小小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又怎麼能入得了強者的法眼呢?」
耿旭「死」了之後,從無底深淵活著回來的只有舟自橫夏顏月與夏言蹊,要是耿旭臨死之前要將秘密告訴什麼人,當然只有他們二人,只要他們活著,眾人的目光自然都會停留在他們身上,身為普通人的夏彥博也就安全了。
兩人打著雙方都知道的啞謎,其他人卻很是糊塗,舟自橫又看向夏言蹊,問道:「你知道姜五娘與你母親一樣,是天生陰體?」
夏言蹊點點頭,在中元節時她與姜五娘在胡嬰處見了一面,得知了姜五娘也是天生陰體一事。
舟自橫道:「我所知道的,與她們相同的人,不含你母親在內,一共有二十七人。」
夏言蹊聞言倒是不覺得如何,其他人卻是十分震驚,孫秀更是驚呼了一聲,見眾人目光看過來,忙用手捂住了嘴。
夏言蹊莫名道:「這個數字很多?」
舟自橫道:「與地球上現存的人類來比,連微末都算不上。」
「那……」
「她們的母親,都與你的外祖母一樣,在算計著時辰後被活剖了肚子生下來的。」
夏言蹊曾從夏顏月那裡得知事情的一二真相,此時聽了仍覺得頭皮發麻,不自覺吞了口口水。
舟自橫繼續道:「這些成功的試驗品不過十之一二,那些失敗品則會延續她們母親的命運,繼續被人當成試驗品,永無止境。」
除非再出現一個耿旭,有手段有謀略有武力有膽魄,還有魚死網破的覺悟。
舟自橫用帶著些微笑意的話,說著冰冷的「試驗品」三個字,夏言蹊心裡一顫,雞皮疙瘩爭先恐後往外冒,原本洶洶氣勢竟是散得一乾二淨。
舟自橫又道:「在世人眼裡,小月出事後,唯一有可能知道蚩尤骨所在地的便只有我,地圖一事是康成做得魯莽,但夏先生心裡未必沒有成算,才會順水推舟出現在特事處,我說得可對?」
夏彥博不置可否。
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