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口如瓶。〃他開門出去。
守在門外的香墨從外進來,為我蓋了蓋被子。
〃幾更了?〃我閉著眸問,仰靠在枕上。
〃三更了。〃她回道,轉身將窗邊幾盞宮燈息了,只餘幾盞小燈,又將屏風拉過來,擋了些許光線,走過來道:〃娘娘該歇了罷!〃
〃嗯,該歇了。〃我沉沉的應一聲,讓香墨把身後厚枕抽走,隻身躺下。
香墨將幃幔左右放下,〃那娘娘好生歇著,奴婢告退。〃
我躺在帳子裡吩咐道:〃等會若有什麼人來,就說本宮睡下了,一概不見。〃
〃是。〃香墨領命退去。
我酒意發作,不一會便昏昏沉沉睡過去。
過了一會,隱隱聽到外面有吵鬧聲。
是誰擾人清夢?我蹙著眉冷冷喚了一聲,〃香墨?何事吵鬧?〃
靜了片刻後,門外傳來香墨的聲音,〃娘娘,是……〃
〃是本宮要見皇后娘娘。〃香墨話未說完,便被一道冰冷的女聲打斷。
昭陽長公主,我心下冷冷一哂,真是陰魂不散哪。
〃進來。〃我揚聲道,從床上撐起身子。
香墨提燈進來,幾個宮人分別將殿裡火燭點上,灰暗轉熾,光明一片。
床帳緩緩掀起,分掛在兩邊的碧玉鉤上,我看到昭陽長公主沉步走過來,在離我還有三尺之遙的地方站定,福身請安,〃見過皇后娘娘,深夜造訪,請不要見怪。〃
我輕笑,〃既然知道夜深,想必是有要事,說罷!〃
她左右看看,意有所指。我會意,冷聲揮退宮人。香墨帶人退下。
瞬間,屋子裡又恢復了寧靜,只剩我和她,人都走了,昭陽長公主也不再跟我客氣,大大方方的在床邊凳子上坐下,笑著道:〃娘娘不是醉了嗎?怎麼現在精神倒好。〃
她話裡諷刺意味十足。
我軟語淺笑,〃昭陽長公主大架到訪,本宮又怎麼敢面露不耐,自然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接。〃
她冷笑,眸光凜冽得看著我,〃別仗著嘴皮子好使就可以在後宮為所欲為,由著你的性子胡來,你可知道你現在的身份。〃
〃當然知道,天朝第四任皇后……明誠。〃我飛快接道,冷冷的對上她的目光。
哈哈,她猝然冷笑,諷刺的道:〃明誠皇后,記得你是第四任就好,天朝可以有第一任、第二任、第三任、到你,第四任,就還會有第五任,第六任……只要想,甚至可以更多,所以你不要把自己當成什麼皇后,你不過就是一個侍藥奉血的妃子。〃
這話太過現實,不光她說得明白,我更聽得明白,而且早就明白,所以,我才更要努力習舞,做那不尋常的第四任皇后,打破皇后侍藥的舊例。
我臉上漸漸露出微笑,冷冷問她,〃所以呢?〃
〃所以?〃她微一怔,冷笑著道:〃所以你就好好侍藥奉血就好,不要再勾引別的男人,表哥不是你想像中的男人,他只是想玩玩你,你明白嗎。〃
這話好熟悉啊,我心裡輕嘆,臉上 笑意更濃,〃明白。〃
〃明白就好。〃她面露得意之色,緩緩站起身,打算就走。
〃可是本宮不明白的是,長公主已有夫家,表哥表哥……長公主口裡心裡念念不忘的究竟是哪位表哥?〃我冷冰冰的話語在她身後響起。
昭陽長公主身子一震,猝然轉身看向我,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道:〃 不光本宮有夫家,皇后娘娘也是有夫之婦。〃
她臉上笑容僵硬,陰森,夷然立在暗黃的光影下,碩碩其華,累累珠玉,深青色的朝服上頭細細點綴著晶鑽。她用仇恨的目光看著我。
我冷笑一聲,緩緩移開目光,〃這一點不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