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聽到白一弦一句:大家都是朋友,目光不由微微一動。
他如今已經再次恢復了平時那清冷孤傲的模樣,說道:“天色已晚,今日叨擾這麼久,實在不好意思。
下官便不打擾了,改日再來拜訪。”
白一弦說道:“這麼晚了,你又喝了酒。
再說你現在趕回去,也睡不了多久就要上朝了。
我已經命人將廂房打掃了出來,今日便住在我這裡,明日一早,你直接從這裡上朝不遲。”
嚴青遲疑了一下,說道:“這,下官官服還在司鏡門中,不若還是回去吧。”
白一弦說道:“這也沒什麼,我命人去幫你取來便是了。”
嚴青說道;“既然王爺盛情相邀,那下官恭敬不如從命。”
白一弦說道:“這就對了。
這酒,還有一罈子多呢,你還喝麼?”
嚴青說道:“今日喝的,十分痛快。
這酒,先不喝了,便存在王爺這裡,改日有時間,再來痛飲一番。”
白一弦哈哈一笑,點了點頭,然後命人將嚴青送去廂房。
嚴青臨走之前,看了言風一眼。
見他臉色緩和,已經不似之前那般冰冷,心中也是有些開心。
隨後,便跟著侍衛離開了。
言風想要說什麼,白一弦卻擺擺手,說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先不用說了。
我都說了,我不會干涉,你自己慢慢考慮一下。
考慮清楚了,再做決定,別讓自己後悔就行了。
若是有想不明白的,可以來問我。
好了,我去睡了,昨兒晚上就沒睡,今天可困死了。”
說完之後,就走進了院子,返回了房間,關上了門,睡覺去了。
只留下言風站在原地,抬頭看看月色。
他心中有些茫然。
當年原三並不知道言風的身份,不存在是利用他,所以他們兩人也是真心實意的在交朋友。
站在原三的立場上,他似乎不該原諒嚴青。
可嚴青,也是他的兄弟啊。
言風在意的是嚴青為了一己之私,不允許他的身邊,有其他的朋友,還肆意利用職權,傷害他的朋友,並要置他們於死地這件事。
而無關原三是什麼身份。
如今嚴青已經想明白了當時他生氣失望的原因。
而且站在國家的角度,原三畢竟是個奸細。
原三,畢竟是個奸細。
世上是沒有假如的。
不會有假如原三不是奸細這種事。
他長長的撥出一口氣。
隨後,他也返回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第二天一早,白一弦是被言風喊起來的。
嚴青已經離開,去上朝了。
萬歸道也已經醒來了,收拾好了行禮,就等白一弦起來上路呢。
白一弦才沒睡兩個時辰,只感覺困的睜不開眼。
但好在也年輕,很快就洗漱清醒了一下,就精神了。
吃過了早飯,跟蘇止溪告了別,就帶著一行人上路了。
這也幸好有蘇止溪這麼一個賢內助,為他鎮守大後方,他才能整天無後顧之憂的到處跑。
做戲做全套,萬歸道率先出了城。
直到過了一個多時辰,白一弦離開的。
出了城,按照萬歸道指點的方向而去。
而萬歸道則去的是另外一個方向。
因為他先離開,所以他會騎馬繞一大圈,繞到約定的地方。
一行人的速度並不快,原因是白一弦還帶了個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