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一愣,只是看著白一弦,沒有說話。
白一弦也看著他,兩人誰都沒說話,就那麼互相看著。
最終,還是慕容楚先敗下陣來,說道:“白兄說話,還真是犀利,毫不客氣。被你這麼一說,我都有些無地自容。”
白一弦說道:“和平,從來不是靠和親就能換來的。她們在燕朝,是公主,可嫁出去之後,便什麼都不是了。
她們不能左右那些番邦外國人的思想,甚至她們的生命,也只在別人的一念之間。
她們連自己的性命都無法保障。如此一來,她們如何還能保證雙方的和平?”
慕容楚說道:“可和親,自古有之,起碼能得到暫時的和平……”
白一弦說道:“那和親的雙方,最終真的和平了嗎?”
慕容楚一窒,沒有,當然沒有。戰爭永不停歇,不會因為幾個女子,就真的能止戰。
當然,和親之後,真的能促進和平的情況也有,但太少了,真的太少了。和親過去的女子,大都下場不太好。
慕容楚說不出來話,白一弦說道:“有,很少,而且短暫。大多數和親女子的下場都不好。甚至於,有些才剛一嫁過去,就被殺死。
葉兄也知道,即便和平,也只是暫時的和平。戰爭,永遠都存在,不會因為幾個女子,就能真正的和平。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犧牲兩個女子的幸福,甚至是性命,來換取那短暫的可憐的和平?那豈不是顯得我朝男子太無能了,只能靠女人來換取和平麼?
難道,這對我燕朝男兒來說,不是一種恥辱麼?”
慕容楚默默無言,心中有些不太舒服,從未有人敢對他說這樣的話。
他的想法是錯的,和親是恥辱,他……慕容楚握了握拳頭。
白一弦看出慕容楚不太高興,卻寸步不讓,盯著他說道:“所謂的和親來換取和平,在我看來,其實是種恥辱。葉兄莫非真的以為,就算真的將瑤堇和小沐嫁給回棘,但她們兩個女子,就真的能滿足回棘的野心,就能讓他們真的不再進攻燕朝麼?”
慕容楚還沒說話,白一弦就直接自己回道:“不能,回棘不會因為兩個公主嫁過去,就能止住自己的野心。反而,會讓他們以為,燕朝怕了回棘,反而會讓他們嘲笑燕朝的懦弱。
他們會利用和親這件事,來對自己的子民鼓動,燕朝的懦弱,燕朝並不可怕,甚至,燕朝可以戰勝。
瞧,他們不是怕了我們,才送了兩個公主過來求和麼?”
慕容楚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他無法辯駁。
慕容楚已經說不出話來,但白一弦還沒說完,他繼續說道:“葉兄,他們若真的沒有野心,就不會向燕朝提出這樣的條件。這所謂的換取的短暫的和平,不過是回棘對燕朝的羞辱,以及給他們壯大自身的機會和時間。
一旦他們的勢力起來,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進攻燕朝。甚至於,為了鼓勵士氣,他們還會殺了燕朝的公主祭旗。瑤堇和小沐,不過是白白犧牲罷了。”
慕容楚見白一弦說的疾聲厲色,心中不舒服的感覺更甚。他覺得,白一弦說的,有些言重了。
可他卻辯無可辯,他說不過白一弦。因為他自己的心底也承認,白一弦說的,都是真的,是事實。
和親,自古以來,都不能促成真正的和平。
白一弦鬆緩了語氣,說道:“武力,唯有武力。想要和平,要靠我們的拳頭,靠我們的武力,將他們打怕,甚至打死,那自然和平。
根本不需要靠兩個女子犧牲自己的幸福和性命換來。”
白一弦擲地有聲:“我們燕朝強盛,何須這種屈辱的方式!”
慕容楚久久不語,白一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