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婢女說的很清楚,而且細節描述的很到位。一般細節描述的越清楚,就越是表明她說的是真話。
當然,她說的,自然也都是真話,因為她見到的,也是假的庸王。
柳天賜假扮成庸王,只要慕容睿不在府中的時候,那麼柳天賜出入庸王府,簡直就如入無人之境一般。
只要注意一些,避開府中大部分人的耳目,不讓太多人看見,以免真的慕容睿回來露餡就可以了。
這秋棠倒是對慕容睿很熟悉,只是面對王爺,她一個三等丫鬟,頭都不敢抬,如何敢去分辨並質疑真假。
有了柳天賜,行事就是方便,白一弦不需要收買任何人,只需要讓他們‘親眼看見庸王殿下’就可以了。
慕容睿看著秋棠的目光極為可怕,就如要擇人而噬一般,嚇得秋棠瑟縮不已,卻並不明白自己只是說按照庸王的吩咐燒了一些紙片而已,他為何那麼生氣。
嚴青此時說道:“回皇上,除此之外,微臣還走訪了幾個太醫,都是給庸王殿下看過病的。
據太醫們說,庸王殿下半個月前突然生病,他們當時去診治,發現庸王身體健康,只是稍微有些疲累,但只要喝了藥,修養個三四天便可好轉。
可庸王這一病,卻病了足足半個來月。後來為掩人耳目,他還特意又找了些太醫和大夫去看。
據大夫們說,庸王十天前,病情便好轉了。他們也搞不清楚,庸王為何一直堅稱說頭暈目眩、身體不適。
因此那些大夫無奈,便只好繼續說庸王乃是疲累過度所致,讓他繼續將養。現在太醫和大夫都在殿外,皇上是否召見?”
皇帝哼道:“還有什麼好召見的?今日他在祭壇頂上暈倒,朕便允他去休息,結果朕親去他房間,他卻並不在房中,這足以說明了一切,這個逆子,根本就是在裝病。
甚至他從半個月前就開始謀劃,為的就是讓人相信他真的生病了,目的便是今日在祭壇的時候,順理成章的暈倒,從而避開那些炸包的爆炸。
逆子。”皇帝說到後面,氣的不行,再次上去,將慕容睿踹倒。
此時所有的證據部指向慕容睿,任憑他再喊冤也是無人相信。慕容睿智計再厲害,如今也是束手無策,只能拼命喊冤。
眼看皇帝就要將他拖出去直接問斬了,慕容睿頓時又氣又急,又有些心慌,他確實是冤枉的,讓他如何甘心伏誅?
就見慕容睿突然一聲悲慼,拉長了音,重重的磕頭道:“父皇……。”
隨後,他繼續泣聲道:“父皇,兒子資質愚鈍,父皇也常罵我懦弱蠢笨,不堪大用。
兒子也自知能力不足,不如自己的幾個弟弟。
所以兒子甘心做一個平庸的王爺,真的對皇位沒有任何想法,甚至平時不與朝臣來往以證自身。
兒子不求權財,只求能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兒子自問沒有擋任何人的道,為什麼還有人非要置兒子與死地不可?
兒子平素行徑如何,父皇難道不知嗎?三弟已死、五弟被關,七弟是太子,政事繁忙,也無暇顧及父皇。
其餘的弟弟皆年幼,成年的兄弟之中,也就只剩下兒子還能為父皇儘儘孝。
兒子也別無他求,只想承孝父皇膝下,絕不敢有其他任何想法。
父皇,兒臣真的是冤枉的啊。可是兒臣被人冤枉陷害,卻是百口莫辯,百口莫辯啊。
父皇啊,我也是您的親生兒子,兒子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啊父皇……”
說到最後,慕容睿已經是痛哭流涕,淚流滿面,以頭觸地,看上去倒是頗為的可憐無助。
他這次倒不是表演,而是真的有些痛哭流涕了,畢竟一個搞不好,很有可能就真的小命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