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沈佩夏見著杜懷瑾望過來,心裡樂開了花,衝著他嫣然一笑。
杜懷瑾微微一愣,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沈佩春只當杜懷瑾是被自己方才的笑容所迷,心裡更是得意,眉宇間就多了幾分自得,初來時的拘謹煙消雲散。這一幕自然被站在福王妃身邊的林媽媽盡收眼底,她眉眼也沒有動一下,依然神色如常的聽著福王妃說話。
殊不知杜懷瑾是被沈佩夏的大膽驚了一驚,他出身在福王府,與福王府來往的都是些大家,所見到的女子也都是循規蹈矩的大家閨秀,見了陌生男子,避之不及,哪裡會有這樣曖昧的笑容
有其女必有其母,杜懷瑾對大太太不喜的心情就更添了三分,眼見著沈紫言默然不語的坐在床上,再也沒有了往昔的靈動和活潑,他心口隱隱生痛,立刻抬頭朝林媽媽望了一眼,使了個眼色。
林媽媽在福王府服侍了這麼些年,對杜懷瑾的脾性也有幾分瞭解,見他臉色不好,想到他對沈紫言的維護,心裡也明白了八九分,就暗中看了眼瓔珞。瓔珞不動聲色的走了出去,不多時就有小丫鬟來報:“三夫人該吃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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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飛花(一)
福王妃一聽這話,立刻就打住了大太太的話頭:“紫言要吃藥,我們這一屋子人在這裡杵著,也妨礙她休養。”說著,不待大太太說話,瓔珞已扶住了大太太的胳膊,“太太,我扶您出去。”大太太雖不知道瓔珞是何身份,但見著她衣飾華美,想必也是福王妃跟前有頭有臉的丫鬟了,見她親自來攙扶著自己,也覺得顏面有光,頗為自得的跟著福王妃出去了。
唯有沈佩夏,眼見著大太太出去,恨得直跺腳,又捨不得眼前叫人挪不開眼的杜懷瑾,咬咬牙就留下來了。大太太和福王妃說著話,見沈佩夏沒有跟出來,想到方才杜懷瑾也在內室,臉上就笑開了花,對於這種結果,顯然是樂見其成的。
沈紫言和沈佩夏根本無話可說,彼此看彼此都覺得不十分順眼,只覺得要這樣坐著說話簡直是一種折磨。在杜懷瑾跟前也沒有什麼好掩飾的,橫豎他遲早也會知道自己沈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或許也是沈紫言內心深處早已將杜懷瑾當成了自己的家人,也就沉默著沒有說話。
她原是能說會道的人,如今在沈佩夏跟前一言不發,自然是不想說話了。杜懷瑾方才就見她一言不發,心疼得心都在打顫,恨不得立刻將她擁在懷中好生安撫一番才好。眼看著沈佩夏在眼前杵著,只覺得十分礙眼。他原是不羈的性子,只不過顧忌著大太太是沈紫言的大伯母才沒有發作,此刻見福王妃和大太太已經離開,唯有這沈佩夏還不知好歹的站在這裡,絲毫也沒有好聲氣:“我們夫妻二人有些體己話要說,還請四小姐迴避迴避。”
沈佩夏一聽這話,頭上有如一盆冷水淋過,在這些人面前,他就這麼毫不留情的想要攆她走麼?方才還沉迷於自己的美色,怎麼這才一會的功夫,就變了臉色?想到這裡,忿忿然的看了床上的沈紫言一眼,她雪白的一張臉,不施粉黛,看起來有幾分憔悴。
沈佩夏又垂頭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珍珠手串,豔紅的指甲,精緻的大紅底面繡花鞋,無一不是經過精心修飾的。心裡也甚為滿意,和眼前的沈紫言一對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眼珠子轉了轉,嬌滴滴的聲音傳了出來:“那我就先出去了。”話雖是這樣說,還是依依不捨的連看了杜懷瑾好幾眼。
杜懷瑾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從始至終都低垂著眼簾,眼角餘光關注著沈紫言的神色。待沈佩夏一步三回頭的出門去,沈紫言的臉色明顯有所好轉,長長的籲出一口氣,一抬頭見到的就是杜懷瑾幽深得不見底的眼眸。
她自己好像要迷失在這一汪深潭裡一般,杜懷瑾已在床邊坐下,一伸手就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