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楓沛多機敏的一個人,自然聽得懂黃裳的話。他仍是拉扯了兩句說:
“哈哈,老朽當然知道元吉公諸事繁忙,但就是因為知道你老諸事繁忙,才趕緊把它說出來,你老知道有這麼一檔子事就行了。說要緊也要緊,說不辦也是你一句話的事。”
黃裳道:
“在這樣的局面下,左相還能緊守臣節,為萱王排憂解難,忠心可嘉,僅此一點,老夫但凡有力能及處,有什麼不可以為左相效犬馬之勞的呢?何況,老夫雖享尊爵,實則早已是一屆平民布衣,有什麼事,左相儘管吩咐就是了。”
松楓沛笑道:
“元吉公過於的謙卑了。整個虹顏晶,上上下下,有誰不知道禹余天黃裳的呢?安邦定計、出謀劃策……”黃裳趕緊打斷他道,“哈哈哈,好了好了。我兩就不客套了。敢問左相所說的頑疾到底是什麼呢?”話說到這裡,松楓沛反倒不進行下去了,語焉不詳的說:
“雖然是私事但卻也關係到家晶大計。元吉公把這事記下,容後再詳述吧。眼下,還是請眾位進殿會晤。萱王殿下,已經久候多時了。”
寤寐佑真聞言連忙道了兩句“多多原諒”之後趕緊提步前走,淺淺的跟松楓沛施了一禮,大跨步向前。後人也效仿著往萱王府走去。
萱王府,別具一格。一點不似虹顏晶其他王府模樣,佈置上倒有些劍莊或武道教所的風格,只是規模上要比這兩種要大得多。在安防上,比那些隱世僻居的高人要誇張得多,但比起皇室貴胄來講,規制又不在級別。
與海灘的明媚和暖比起來,一進門便感覺到明顯的差異。裡面光線暗沉,在整體陰暗之中偶爾會射出一兩縷奪目的光束,能清晰的看出光中飄忽的煙氣。對,這萱王府內,瀰漫著一種悠長的薰香,帶有一點藥味。這光線和味道,似乎是精心如此設計的。
往裡走,目力盡頭,有一座神龕一樣的擺設。裡面供奉的卻不是什麼神像。而是一套極其完整的鎧甲。強調它完整,原因有二。一是,囿於在它的上方有一道垂直的光打下來,使得這套鎧甲在幽暗的環境中,每個部位都能看得很清楚。
竟然有面甲和手套,並且是穿戴好的樣子。若不是由於那道光的明晰,能看到甲冑關節部位的空隙,恐怕一眼望去,還真會以為前面有個披掛嚴整的大將在那邊挺立!
這套鎧甲的完整性,簡直可以作為講解授課的範例教材。
其二是因為,莫說整裝鎧甲這種東西,即便是一般的盔甲都難以於皇堂年間尋覓得到。私藏盔甲,那是重罪!在官府看來,“處於夜蘭帝的英明統治下,你拿盔甲做什麼?”這比起私藏武器還要嚴重,刀兵的持有,頂多算你想犯罪。而盔甲的持有,那就表明要造反。
性質是很不一樣的。就連皇室族系的家宅之內也不能輕易收藏,都是得有數量和正規化限制的。所以當然,這樣的一套鎧甲的出現,自然引起眾武人的極大興趣。雖然在行武之中,鎧甲不算什麼新奇的事物。不過對面的這一副還真有它的特別之處。
應該說,雖然它很完整,但其正規化卻是非常非常老的。而且束帶、墜花、披風那些東西,已然朽壞,顯是經歷了無數日月的風霜。鎧甲上也是傷痕累累,不單單是多,而且傷得深。
另外,好幾處地方有非常詭異的破壞,雖然看得出來精心修復過,但有些諸如被融化的特徵是難以完全復原的。即便這樣,鎧甲主人也沒有說把它拋棄,而是竭盡全力修復它。不過正是由於這些明顯的修復痕跡,才讓人感覺得到它主人的喜愛,也間接表明了它出色的防護性。
而正是因為它防護得過分好,讓烏重不擴音出個問題,而且他的問題是經過思考後,指向問題答案的:
“如此嚴謹……當年它的主人穿上它,是要對付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