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丹說的那些話是純粹為了展示自己的豪俠氣概的話。那麼他又確確實實做檯面之下做了很多不那麼豪俠的事情。但如果說他虛假,搞沽名釣譽那一套……以其軍隊戎裝之盛——雖然當天確實因為密陀軍的加入會使其不能那麼輕易的如願,但那只是一種巧合或者說運氣……難道真的,是聽命來取顏魂隕金傘的?”
烏重道:
“無論哪種,這個人都不可掉以輕心,我曾經與之戰鬥過……確非能輕與之輩。”
畢摩天通這時問話:
“品紅頭頭紅魔璽呢?”
顏覲思量著說:
“自然也不能排除他說與我聽的那些話大多都是虛情假意,但綜合來看,應該還是按最早他跟我說的‘暫時不能和月白撕破臉皮’這一條來行動的,大概是被紋心雕龍擺了一道。”
烏重道:
“如果是這樣,那隻怕是紅魔璽太小瞧月暝晟了。或者可以說紅魔璽太過執迷絕對的武力而疏忽了其他東西。既然月白的刺客都能到這裡盜劍行刺,那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殿下是從品紅安然無恙的出來的?”
顏覲自我嘀咕著:
“莫非蒼颯沙在給我打掩護?他明明知道我與品紅私下的共謀,而樂見其成?”
黃裳道: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啊,蒼颯沙也好、月暝晟也好,哪一個都不是隻圖眼下利益的宵小。所謂不謀全域性者不足以謀一域,他們肯定都在各種各樣的事態中權衡與斡旋,雖然某些事權謀者不見得都能預見其最終結果,但靜觀其變的胸襟,他們都是有的。”
顏覲道:
“嗯,當然。儘管也有可能是月暝晟讓紅魔璽出兵打丹惢的,因為月暝晟對我與紅魔璽那表面敵對私下合作的態度有可能是將計就計,致使紅魔璽對我們的攻伐礙於檯面他不得不打,好讓月暝晟他坐收漁利……不管怎麼樣,我想面對月暝晟時紅魔璽自然有一套說辭。至於對方信不信那就兩說了。不過紅魔璽不至於受制到這一步。他一直擔心的是後方的炎惢與丹惢勢力。如今看來,他後方危機已經解除,他沒道理再與我角力。這件事,當面問清楚比較好。”
正在他們胡亂揣測時,有一名夜行人模樣的人小碎步走到顏覲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半天。只見顏覲臉上變顏變色的。然後他說:
“果然,品紅鬧內亂了!”
“什麼?!”大家聞言均是站了起來。
桃印真夜聞聲卻道:
“哦,是你啊。”
只見那夜行套服的人脫下面罩,果然是當初顏覲留在品紅的花常在。
花常在給桃印真夜道了句“見過老師。”桃印真夜沒怎麼理會。
顏覲說:
“剛剛花常在給我回報說,是紋心雕龍發動的內戰。就在紅魔璽準備驅逐他時,紋心雕龍先是利用職務之便,調選部隊前往風蝕雅丹,然後,他聯絡外部月白軍隊,在品紅城外支走了一些守城兵將。忠誠職守的兵將則被悄悄殺死。接著,對內他宣稱紅魔璽先叛反虹顏如今又背月白的同盟,同時又大肆宣講月白如今的強大,並許以官祿,爭取到了一部分支援。隨後他們在品紅內部夥集了反眾與喬裝的城外月白士兵裡外夾擊,殺了紅魔璽個措手不及。”
烏重顏知道紅魔璽沒那麼好殺,於是問花常在:
“紅魔璽現在何處?”
她答:
“沒死,但不知去向。”
“那現在品紅被誰佔了?”
花常在說:
“終南侯,蒼颯沙。”
這麼一講,他們好似都給蒼颯沙為何那天不戰而找到了一個理由,因為他要在奪得顏魂隕金傘後,趕緊趕回品紅。
半晌無言,廳堂之內,各個神色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