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對自己人也毫不留情……難怪當時陰霓侵晚誓殺隊在追擊石士無淚時,會那麼不顧死活。”
黃裳和烏重交換了一下眼神,看來是對盧凜瑰光誤會了。這個氣氛也影響到了丹霄姿,她顯得有點尷尬。雖然時局詭譎,但看來不得不承認的是,世間事,並非所有的“後果”都必須得有一個帶有陰謀、功利的“前因”給解釋才合理。
巧合,可能才是世界的常態。逐暮人,就是剛好撞到了寤寐佑真和長劍璆鏘的到來,守株待兔一般。雖然他兩人都不蠢,可他二人,在這件事情上,就是“兔子”。沒有算計,也沒有什麼出賣。烏重瞬間泛起一股疲態,但作為統帥的他,本分使得著這種情緒剎那間被壓制下去。轉而深切的去關懷盧凜瑰光。小心的問到:
“將軍可有所斬獲?”
問這種問題無疑是對一位將領的莫大關懷。是在給盧凜瑰光臺階下,但盧凜瑰光卻支支吾吾,羞愧的答到:
“未曾擊殺一名敵匪。”
這話著實讓烏重驚訝,這不合常理。盧凜瑰光絕非庸碌之輩,而且兩兵對壘,即便是受到伏擊,那也不可能敗得如此誇張!
一下子,本來的好意卻弄巧成拙了。烏重欲想平撫他的情緒,所以又問:
“那想必將軍定是遇到了那種罕見的敵人,或是遭遇機關、埋伏才至如此吧。”
話一問完,烏重忽然感到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怖從對方的眼神中襲來。烏重放棄了“哪怕他說只斬敵首數枚也該嘉獎”的想法,還是小心的問:
“何以落得如此境地?”
盧凜瑰光顫顫巍巍的說:
“其實,將士們全部都是被一人所殺……可能,可能他殺得煩了,那些所謂的誓殺隊的人才跟上來追殺。而末將身上的血跡,就是他們的,但……末將只有保全之力,沒有殺敵之能了。一路敗逃而已。”
如果說盧凜瑰光的隊伍未能斬殺一敵讓烏重感覺是晴天霹靂的話,那剛剛他那些話就如同五雷轟頂一般。
烏重驚愕的問:
“這人是誰,你可認得?”
盧凜瑰光直道不知。但他卻說對方陣容裡除了那個恐怖的角色外,還有一個裝束明顯是品紅惢名流模樣的人。
眼見他驚魂未定的樣子,剛從鬼門關逃出來,烏重也不好再做苛責和詢問。他點點頭,讓盧凜瑰光平息一下精神。畢竟知道了那支變態的隊伍來自何方也算是個有價值的資訊。至於那名神秘人物,胡亂猜想也無濟於事。
半晌後盧凜瑰光總算緩過氣來,重整儀容,繼續隨著他們向萱王密府前進。
整個隊伍中,只有烏重知道顏覲府邸具體的位置,黃裳掌握的是進入府邸的方法。所以還是烏重頭前領路,他們又來到了那個當時解救石士無淚的山崖,芒草悽悽,四處陰霓侵晚誓殺隊人員的屍體,當然無人收拾,那是那麼橫七豎八的倒在那裡,中箭而亡的、被火燒死的,慘狀不忍久觀。也許是這段時間棣地下了一場雨,也許是長時間的暴曬,那些屍身顯得不那麼“鮮活”,更像是長在這裡一樣,如同那片山坡上本來就有的一些“裝置”。風、陽光、草木與當時無甚差異,烏重又一次看到了那塊刻字的石碑。只是石碑上的文字讓烏重感受又不甚相同了。
“只聞風聲蕭索
不見有人過問
路邊行乞人
陌路白花墳”
讀石碑上這串字的是花姿煙聲。讀完後她說,“好美啊,誰寫的?”
烏重沒有回答,只感覺經過花姿煙聲那活潑的語調讀出來,滋味很是耐人尋味。花姿煙聲湊近烏重小聲的又說,“烏哥哥,那個,以後要是你願意,還是叫我小煙吧,小聲……嗯,聽起來乖乖的。”
“你長得是乖乖的,沒什麼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