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重對酉時醞如今是沒什麼好感,徑直來到座位上一屁股墩了。可能由於神憩樓被焚一事,所有人都顯得情緒比較亢奮,聲音一桌賽過一桌大。
神憩樓的事,烏重聽得有些煩了,而那些嘈雜聲中,酉時醞那一組卻聊的不是關於大火的事情。這時烏重那暗部訓練出來的耳朵,就異常靈敏了起來。他拍了拍顏覲的手,說:
“聽,酉時醞他們好像在聊什麼高手呢?”
顏覲屏息聽聞,確實聽見兩人在對談著:
……
酉時醞對面那人說:
“我跟你講哈,都說他劍法高。可誰知道到底高到什麼程度?有誰見過麼?”他洋溢著一臉得意。
酉時醞道:
“不是說,但凡見過他用劍的,都死了嗎?怎麼著?瞅你那德性,你見過是怎麼?”
那人一搖手裡的扇子,享樂一般的道:
“哼!那~是!還跟你說,面對面見著的。”
酉時醞自然不信,他說:
“就你這雜皮?人家是不稀得殺你。”轉念又一想,“雖然話肯定不真,但你醉觴皿這人吧……”
聽到醉觴皿這三個字,顏覲一喜,道:
“喔,原來他是酩酊三傑之一的酹江月——醉觴皿。真是巧了。”
烏重無不譏諷的道:
“什麼酩酊三傑,我看也就那麼回事。那酉時醞可擔不起個‘傑’字。蛇鼠一窩,想必這醉觴皿也好不到哪兒去。”
桃印真夜一笑,戲說:
“但你不得不承認,他們在酒事上的專精。你注意了嗎,那個醉觴皿手裡那把扇子,可是稀罕物件。”
“能有多稀罕?”烏重問。
“那把叫酒芬扇。只要你揮動,它就能源源不斷的扇出一股幽幽的酒香。”
烏重歪著眼看他,桃印真夜也毫不避諱,說:
“是啊,我一直想要來著。沒想到在他手上。有時候覺得,醉生夢死,也沒什麼不好。”
顏覲聞言,一笑。這時幾個夥計送來了菜餚,一邊上菜一邊唸叨:
“誒!要說醉生夢死啊,今天各位算是走了大運了!”說著,夥計一邊上酒一邊說:
“這是那邊那桌,”他示意的就是酉時醞那桌,“咱們酩酊三傑的酉時醞——酤酒仙人特意賞下來了的。要小的給三樓每一桌都奉上一瓶這佳釀。小的是沒這口福喝到這‘神猿果果’了。就請諸位老爺慢慢品嚐吧。”
顏覲道:
“這神猿果果是什麼酒?”
夥計道:
“仙人給的酒能次得了嗎?不過具體小的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它是一種果酒,說是風味甘美,能免逸神。哈哈,小的也只是聽說而已。”
烏重道:
“那酒菜呢?”
夥計道:
“誒!客爺問著了,說到酒菜,那沒什麼能比我們適在樓的禮雲子更適合配酒的了。”說著,夥計把禮雲子端上,一人一份。夥計們又陸續利落的擺好其他菜餚,因生意繁忙,不能老緊著一桌,於是說了句,“客官慢用,有事儘管吩咐。”便下去了。
大夥兒一邊慢品著珍饈一邊側耳又繼續聽著那邊的對話。
酉時醞覺得醉觴皿應該有什麼別的用意,而且絕對有什麼好處,趕緊又問:
“……呃,這麼說,你真見了?劍法到底啥樣?”
醉觴皿道:
“小雜種,少他爹的看不起我。我酹江月雖武功不及你,但我暗影藏身的功夫可不是鬧著玩的。沒這一手,我怎麼繳藏那些名貴酒器?”
酉時醞連連點頭:
“好好好,算你有一手。那你說說,到底如何個精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