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稍歇雷霆。看在小臣薄面,暫且繞過他。”
竹厭畢節求情,顏覲自然答應,只是他需要一個解釋。
這時呼呼喘氣終於勻實了的皇甫納真,用他那標誌性的、割裂語序一樣的談吐,詩意一般的念著:
“逐暮追深雪,晝夜不敢怠……”他苦惱著,“奈何花精丹將盡,任務難完成……探得至交畢節之所在,怎能忘情折返?逐暮人本凋零謝世,這一面,不知幾時能再敘。你我無所仇怨,為何襲擊我這臨終之人?”
顏覲聽得怪異,但總算能揣測他說的意思。顏覲認為在深雪直龍攜黃裳從逐暮人那逃走後,紅昔宮是派遣皇甫納真來追的。只是這一追,就變成了天長日久的勞途。而皇甫納真的瑟舞爍花精丹也耗盡了。卻也想和好友竹厭畢節見上一面。
顏覲想來,確實和這皇甫納真沒什麼深仇大恨,他那幾句話詰問,倒讓顏覲顯得尷尬。不過說到底,長劍璆鏘還是被逐暮人給誘拐。也算不得什麼刻意刁難。顏覲沒回應皇甫納真的話,不過白小沏神色洋動的進前一步道:
“壯士無憂矣,你看這是什麼?”
白小沏拿出的是那包裝精美的花精丹,赫然便是炎焱的那項珍寶。
竹厭畢節顯得焦急,替皇甫納真謝過後,先拈了一粒給皇甫納真服下了。服下之後,他身子散發出一陣奇妙的光華。而白小沏輕鬆的就把花精丹直接遞了過去,竹厭畢節代為收了。
白小沏講:
“殿下,這可算是外臣立了一功哦。”他笑盈盈的,便不再說話。
接下來的事情,顏覲當然是要問長劍璆鏘的事。可問題將將要出口。適在樓上便傳來一陣叫罵:
“好你一幫賊酋啊!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偷我家寶貝!”
那身處適在樓三樓的酉時醞,“噌”的一下便從樓上飛身下來。用手一把便拍到竹厭畢節端著的那個匣子上,道:
“你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拿我的東西?”
竹厭畢節進退兩難,相當不自在。只得連連道“誤會”。
那酉時醞哪裡饒得過,他朗聲道:
“誤會?什麼叫誤會?”酉時醞像招攬生意一般,對周圍看熱鬧但剛剛不太敢進前的百姓道:
“諸位!諸位!瞧瞧啊,都過來瞧瞧。瞧瞧這新鮮和稀奇。”
老百姓們一見是酩酊三傑之一的酉時醞,眼下似乎又不再打鬥了,於是紛紛湊上來,聽酉時醞說:
“各位想必聽說了,我在香凝綃惢牧那,那性命和炎惢宗主做賭局,贏得了這瑟舞爍花精丹。”酉時醞奮力的一把從竹厭畢節手中扯過匣子來,高高舉起,晃盪,“就是這!”他說,“好嘛,本來是想借此物讓當世杜康醇於瓊先生釀製一款絕世美酒,到時候也好給各位嚐嚐,也品味一下人間至美……嘿!這幾位倒好,直接給我的花精丹給偷了!還說這是個誤會!這講王法嗎?這有天理嗎!”
醉觴皿和醇於瓊這時也從一樓走出來道:
“是啊,說得是啊。”醉觴皿道:
“還是說我們的這位虹顏晶嫡系王子認為,他就能代表王法……他所幹的事就天經地義的是王法?”
百姓一聽,原來這位翩翩公子就是忘萱王顏覲,便引來一陣噓聲。
在人群的喧雜聲中忽然聞聽一段唱:
“道香,盜香,到悼香
一去一留盡馨香
花草人畜皆可練
液粉膏氣不足賞
拼香,憑香,品評香
必嗅天下沁馥芳”
唱這段的當然是白小沏,然後他接著說:
“誒!我就是白小沏,東西是我偷的,怎麼了?”
聞聽此言,那醉觴皿對酉時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