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戀權勢，但又不想讓人覺得我……是因為你喜愛，才在宮闈內外橫行無阻。&rdo;

若一直都只是個侍從，賀蘭明月斷不會有這樣的感受。可他見過自由的日子，現在只覺得處處都是鉗制‐‐以前別人對他上規矩，現在他無形中讓別人上了規矩。

說到底在他人眼裡賀蘭的所作所為皆是因為高景的縱容、喜愛，這份帝王恩寵始終如履薄冰，他做不到全不在乎。

那些目光中寫著的，拋開羨艷、嫉妒，或許隱約還是鄙夷。

鄙夷他是高景的&ldo;男寵&rdo;。

高景想明白了當中來由，他知道賀蘭明月對這個牴觸極了，又無法像女子一樣向自己索要什麼名分，一時如鯁在喉半晌沒有說話。

&ldo;所以我想……不然還是回塞北。&rdo;賀蘭明月故作輕鬆地想要兩全，&ldo;等你想我了就來這邊住一段日子，承襲爵位後和宇文華一樣都得去封地，留在京都總歸不好。&rdo;

&ldo;……&rdo;

&ldo;會給大臣們落下話柄，成天的彈劾對你也……你覺得呢?&rdo;

高景將杯子放在桌案的聲音太大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怒意，他壓著脾氣儘量平靜道：&ldo;我費盡心思地走到這一步了，自己知道孰輕孰重!若這些小事都無法管住他們的嘴，還談什麼變革舊制?你不必替我操心這些……但若是自己想回塞北，也別拿大臣彈劾當理由，儘管直說。&rdo;

倒把難題拋回給他了，賀蘭明月再三緘口，最終道：&ldo;先等局勢穩定，你我再談。&rdo;

&ldo;我原以為都走到這一步你有什麼可以毫無顧忌地提，卻不料還是支支吾吾。不就是那些大臣嗎?&rdo;高景望向他，&ldo;明日我去下詔……&rdo;

&ldo;先審問高泓，僅憑梅恭那點口供沒法平反。&rdo;

&ldo;我知道。&rdo;

他怔怔地說：&ldo;你現在是天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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