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越低著頭，無顏面對蘇慕，沉默了好久，嘴唇翕動幾下，從喉嚨裡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他的聲音很低，像是在說給自己聽，可是周圍所有的人都聽見了，凌薇和唐超是最激動的，他們緊握著拳頭，強忍著想要衝過來解釋的衝動，剋制的站在原地，心，卻早已如火在焚。sfzs。

原本一直對殷天越有些反感的帝星澤突然間不那麼討厭他了，帝星澤皺著眉，從心裡深處同情這個男人，一個高傲的男人，要在自己兄弟面前承認自己的罪行，比死還難，就像大哥說的，男人寧願站著死，也不要跪著活。

其實殷天越就算要輸，也可以輸得有尊嚴，可是他沒有，他在最後時刻，用卑微的態度證明自己對蘇慕的愧疚，而這些愧疚，無關於良心，只是因為……愛情！！！

那卑微的愛情。

這份情感，蘇慕又何嘗不知道，她真的寧願殷天越再像以前那樣理直氣壯的跟她吵，對她吼；真的寧願殷天越盛氣凜然的細數她老爸的罪行，說自己是替天行道；真的寧願殷天越再講他以前對她的好，對她的恩情，罵她忘恩負義，罵她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只記仇不記恩……

那樣，蘇慕心裡會好受一些，也能挺直腰桿繼續理直氣壯的將這場戲演下去。

可是看聽到殷天越那三個字，她的手突然就顫抖了，此時此刻，就算她拿著一把槍，也下不了手，真的下不了手……

可是，她必須要演下去，否則，殷天越會死得更慘。

“哈哈……”蘇慕低著頭，用陰森森的獰笑掩蓋內心的掙扎，她笑得好淒涼好悲哀，笑得好陰森好空曠，笑得眼淚流下來，一滴一滴落在自己受傷的手上，與鮮血混合在一起，滲入血脈裡，像硫酸一樣腐蝕自己的心，好痛好痛……

“九兒……”殷天越看到蘇慕這個樣子，只覺得心如刀割，他何嘗不懂她，他寧願她能夠再狠一點，再絕情一點，都不願意看到她這樣悲傷的樣子，他最心愛的九兒，被夜傲風折磨得快要死掉的時候，沒有這樣痛苦過，現在卻因為他，這樣的悲痛欲絕。

“一句對不起，就能抵消我老爸的命？？？”蘇慕緩緩抬起頭，恨之入骨的瞪著殷天越，咬牙切齒的厲吼，“一句對不起，就能安慰我蘇家三十幾個亡魂？？？一句對不起，就能換回小澈十年健康？？？一句對不起，就能發洩我的心頭之恨？？？”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人人得而誅之

“一句對不起，就能抵消我老爸的命？？？”蘇慕緩緩抬起頭，恨之入骨的瞪著殷天越，咬牙切齒的厲吼，“一句對不起，就能安慰我蘇家三十幾個亡魂？？？一句對不起，就能換回小澈七年健康？？？一句對不起，就能發洩我的心頭之恨？？？”

蘇慕突然拍案而起，掏出一把槍指著殷天越，“殷天越，你騙了我七年，整整七年，今天，該是你償還一切的時候了！！！”

“放下槍！”凌薇閃電般搶出槍指著蘇慕，凌厲的怒喝，“蘇慕，你敢傷天越一根頭髮，我就要你的命。”

“別亂來。”唐飛用槍瞄準凌薇。

“阿飛，不關你的事，退一邊去。”唐超厲喝，突然撥槍，所有手下都跟著他一起撥槍，十幾把槍全都指著蘇慕。

“哥……”

“統統把槍放下！！！”殷天越咆哮如雷，拳頭握得咯吱作響，“你們都當我死了嗎？沒我的命令，誰敢撥槍。”

“天越……”

“把槍放下——”

凌薇剛想說話，就被殷天越的怒吼聲打斷，她氣得渾身發抖，卻也只能緩緩垂下手，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警告：“蘇慕，你要是敢對天越開槍，我保證你走不出這個大門。”

唐超和兄弟們看到凌薇放下了槍，都緩緩收回槍，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