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曾關照過她的長輩,家對於白霄是淡薄地存在著的。
很意外地來到這裡,有了現在的生命,重活這一世裡,上一世淡薄的東西,這一世裡卻是濃烈地存在著的。
不但有了父母,還有了兄弟姐妹,怎麼樣妥當地處理這些關係,白霄還是處於觀望狀態的。
自己繼承了原白霄的身體,卻不想繼承原白霄的性情,但又不能完全展露自己原先的性子,一切只能順其自然,慢慢摸索,因此,這一個月裡,她對誰都是淡淡的態度,平和的相處,用白霄自己的想法,——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
“嗯!”
聽了妹妹白霄的話,白霧顯得很激動,或許是沒有想到白霄也是打算管的,畢竟妹妹以前對這些都是視而不見的。若說自己在這個家裡生活得艱難,也只是心理上的,家裡人雖然對自己唉聲嘆氣,卻不會出現被打的情況,可姐夫就完全不同了,捱打比吃飯的次數還多,同是男兒,白霧是同情姐夫的,可他自己又幫不上什麼忙,他不敢去勸,相對於怕妹妹,他更怕那個虎背熊腰的姐姐。
白霄繞過擋在自己面前,直愣愣似乎忘了動的白霧,走到了對面姐姐的臥房門口,重重地敲了兩下門,沒有反應,又加重了幾分力道,並在敲的同時大聲喊道:“姐,我可以進去嗎?”
“什麼事?”
氣洶洶的吼聲從屋裡傳了出來,鞭聲暫時停住了。
“我……不打擾你們吧?那個……我的校服髒了,想讓姐夫幫我洗了,明天早上照畢業像的時候要穿!”
白霄可不想讓白霆誤會,她這個當妹妹的要插手姐姐房裡的事,不管在哪個時空,勸架與拉架都是一門學問,哄不好,不但好心得不了好報,還會惹來一身騷的。
白霄用洗校服這個理由是比較妥當的。
在復元時空裡,女人是絕不能做家事的,一個女子若是洗衣做飯縫衣補襪,會被周圍的人嘲笑的,以為是沒本事、窩囊的表現。家事通常都是家裡的男子來做。
“讓哥幫你洗!”
白霄就知道白霆會這麼說,她早就想好應對的話了,連忙說:“哥要幫我縫裡面穿的白襯衫。”
白霄說完,裡屋有了短暫的寂靜,十幾秒後,房門被人從裡面大力地拉開,白霆一堵牆似地出現在門口,手裡還拎著血淋淋的鞭子。
“姐,我發了獎學金,咱們去門口小吃鋪喝點兒,咱們姐妹很久沒單獨在一起聊過了。”
白霄很自然地提出了邀請,白霆是個遠近聞名的酒悶子,有酒不要命,聽妹妹提到酒,剛才還帶著怒氣的臉立刻見了笑,連忙點頭說:“甚好,甚好!”
然後,一轉身把手裡的鞭子扔回屋內,衝著還偎在牆角抱著頭縮成一團的男人訓斥道:“你給老孃注意點,今兒要不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老孃定扒了你的皮,還不快去給妹妹洗衣服。”
“是,是,謝謝妻主大人,謝謝姨主大人!”
那男人顫顫的聲音還帶著濃濃的恐懼,身體卻已經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許是挨的打太重了,根本站不起來,又不敢耽擱了白霆的話,手腳並用地爬出來。
臨出門之前,白霄衝站在自己臥室門口的白霧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告訴白霧剛才說的不過是個藉口,讓白霧看看澤吾,見白霧點了頭,這才拉著白霆出了門。
將近畢業,一切都跟著盲亂起來,面對著是擇業還是繼續深造的人生大問題,白霄寢室裡的六位姐妹開始了一場小型辯論會。
白霄在這個寢室年齡最小,排名老六,卻是全寢室裡學習成績最好的一個,以前還在學生會做過副主席,要不是因為參加藍球比賽傷到了頭,昏迷了一個月,錯過了保研名額的競爭,她現在已經不用選擇了,註定是要繼續深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