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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著婢女的手正要走,忽然想起一事,又扭過頭來,道:「說來有件趣事,前些日子,桓將軍後院妾室,託人給我身邊婢子送禮,說將軍現在好龍陽不好脂粉,還讓婢女特意在我面前提衛郎君來莊子上的事。」說完她又是一笑,扭身便走了。

桓啟面無表情。衛姌只當不知。

第二日大早司馬引萱便帶著人起行,衛姌送了一副字畫。司馬引萱坐牛車上,與她隔簾相望,「玉朗親筆所書,足見心意,我會好好珍藏。」

衛姌道了聲珍重,看著一行人往官道上去,漸行漸遠。

她轉身正要回去,卻見侍衛牽了匹馬來,桓啟抱著她的腰放到馬上,自己也翻身上去,將人攬在身前,道:「聽管事說附近有片林子,走,今天就去看看。」

作者有話說:

第240章 二三九章 見微

桓啟低頭看了看衛姌發頂的小冠, 一夾馬腹,朝著莊外田野山道而去。跟著的侍衛識得眼色,不緊不慢跟在後面。

耳畔的風呼呼作響, 衛姌臉上被吹得冰冷一片, 忍了片刻,她不由側過臉朝後避了避。桓啟感覺她主動靠過來, 心裡有片刻歡喜,手上鬆了些轡繩,又緩了些速度。

一路無話,很快來到密林山道, 才是初春,樹梢枝丫間已冒出綠意,顯得生機勃勃。桓啟並未深入林中,騎馬來到坡上,正瞧見日出一片紅光,雲蒸霞蔚,將遠處近處的山峰都籠罩其中。

衛姌被他扶下馬, 看著眼前景色怔了一怔。

桓啟也不說話, 讓她靜靜觀賞。片刻過後,他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道:「都凍冷了怎麼不說」

衛姌道:「就吹了些風, 緩緩就好了。」

桓啟眉心一緊,他早就發覺,衛家人體弱的毛病衛姌是一樣沒落, 平日需精細保養身體, 稍有疏忽頭疼腦熱就少不了。他想著這事, 便道:「這兩日正要給江夏去信, 正好將惠媼叫來,照顧你的身子。」

衛姌抬起眼,看向他,「我可以給家中寫信」

桓啟道:「有何不可,也沒拘著你。」才說這一句,他就見衛姌微微撇了下嘴,他走到馬鞍旁,從側囊袋裡取出一封書信,長臂一伸遞了過來。衛姌接過展開一看,裡面竟是母親楊氏的親筆,趕緊看起來。等逐字逐句全部看完,她垂著頭默然不語。

桓啟帶著衛姌來莊子,今日又趕早來山上觀景,全為了讓她散散心。楊氏的來信正巧是昨日到的,趁現在拿出來,便是有意討個好。他見衛姌看了信就不說話,請捏著她下巴抬起臉來,只見她眼眶已是紅了,心下一緊,繃著臉道:「上面也沒說什麼,哭什麼」

衛姌將信收起。聽桓啟這一句,就知道他已看過來信內容,江夏來信都由衛申派人送出,楊氏的夾在其中,他看過也不奇怪。

楊氏信裡說已知她來荊州,又說桓啟是衛氏養大,人品信得過,當初他帶走她,留了婚書。楊氏道,如今朝廷偏安一隅,北方虎視眈眈,時有兵亂,遇著災慌還有流民四處為禍,衛氏這樣人丁稀少的地方士族,與高門兩姓聯姻,良緣永結才是依靠。

衛姌鼻子泛酸,看到楊氏提到流民更是心驚膽戰,想起前世家中遭受的橫禍。她默然不語。母親年輕時就已喪夫守寡,一門心思照顧她和兄長。後來兄長落水不見,母親一時想不開得了癔症,現在神志恢復了些,所思所想全為她餘生考慮,士族聯姻歷來講究家世,在楊氏眼中,桓啟這個曾經的侄子人品不錯,與衛氏的關係密切,年紀不大就已手握重權,這份富貴至少能保幾十年不衰。

衛姌心中五味陳雜,有些發愣。

桓啟見她不語,心裡有些急,面上卻不顯,道:「我已叫人收了上好的藥材送去江夏,日後得了閒,就帶你回江夏見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