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32頁

新安心下不屑,臉上卻一片寒色,指著桓熙與沂嬰道:「好一對鴛鴦,阿母新亡,阿翁尚在病中,還在這兒親親熱熱,不知孝悌,厚顏無恥的東西。」

桓熙這兩日過得渾噩不知生死,被新安如此當面責罵,心頭一股邪火,拎起桌上的壺就摜在地上,砸了個粉碎。聞聲而來的婢女朝院中看過來,幾人都不敢上前,只遠遠看著。司馬興男一死,刺史府後院誰不知道已是變了天,拔高踩低本是人之常情,雖說不至於當面冒犯,但服侍起來也沒那麼過去那麼盡心。

新安柳眉豎起,「好,好,你個孬貨,別的本事沒有,倒是會在女人面前逞能。」她說著將桌上東西一掃,全砸在地上。

沂嬰尖叫著躲到桓熙身後,心怦怦直跳,只當新安是故意上門找她麻煩。

桓熙看著新安,又惱又氣,心底更有害怕的情緒,他上下打量新安打扮,見她面上冷笑不止,突然意識到她是故意來鬧事的,忍著氣勸道:「我知你受了委屈,等過些時日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呸!」新安聲音高揚,喝道,「你也有今日,往日的威風哪裡去了……」

一番話數落地桓熙幾乎抬不起頭,偏這時桓啟進來了,桓熙越發過不得,面紅耳赤,一拍石桌怒道:「無知愚鈍的蠢婦,瞧著我時運不濟故意尋我難堪,若不是母親當初執意定下婚約,你這樣無才無貌,也無閒德的女人,我瞎了眼才娶進家門。」

桓啟一聽這話說的半點臉面都不留,朝桓熙看了一眼,並沒有說什麼,轉身就要走。

新安卻笑了起來,扭頭朝桓啟看來,道:「既然敬道也在,也做個見證,夫妻一場這麼多年,我自認沒做過錯事,可他如今蒙了心,瞧我處處不是,既是後悔這門婚事,我也過夠了這樣的日子。」

她眼睛泛紅,背脊直挺挺的,下巴微抬,道:「桓伯道,你本無大才,往日依仗不過是桓家與阿母,挑剔我不夠美貌才情,呸,也不瞧瞧你的樣子,整日拈花惹草風流好色,左一個右一個往家裡領,得了個絕色,被迷得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就連爵位都想給那剛生的,今兒正好,我成全你們,這就書信往建康請和離。」

說出和離兩個字,新安一陣輕鬆。

桓熙卻臉色驟變,他在桓家已經失了勢,母親亡故,現在還能依仗的就是妻子還是宗室,只要熬過這一關,日後未必沒有再起的希望。他大急,剛才一番氣話說得沒有退路,此時再服軟又覺難堪。一時之間,心中煎熬不已。

新安今日來本就抱著撕破臉皮鬧和離的想法,此時目的達成,便不再糾纏就要走。

桓熙突然大步上前,來扯她衣袖,「你我夫妻之事,何苦至此,有事好好說……」

新安用力甩開衣袖,冷聲道:「夫妻你花紅柳翠之時,我守著空房,哪有夫君,現在倒唸著夫妻了,笑話。」將桓熙一把推搡開,新安毫不留戀地離開。

沂嬰在桓熙新安爭吵時便呆住了,她一路都被桓啟的侍衛看押著,還不知刺史府裡發生了什麼,可聽到這裡,已知大事不好。

桓熙大口喘著氣,惱怒憤恨如困獸般,無處發洩,又覺得被桓啟看個正著顏面盡失,這時眼角餘光瞥到沂嬰,仍是妖嬈柔弱的模樣,他抬手一巴掌扇了過去,「賤婦誤我。」

桓啟卻根本不去看他醜態,拔腿離開。

新安公主這一鬧,不到片刻功夫已經傳遍了桓府內外。這日傍晚,桓啟聽僕從說新安公主找到桓溫面前,哭訴一場,鬧著一定要和離。桓溫見她去意已決,且桓熙如今失了世子之位,日後也再無前程,公主求去也攔不住。桓溫最後只能答應,但有一樁事沒有商量的餘地。兩人的孩子必須留在桓家。

新安公主哭得幾乎昏厥過去,也沒能讓桓溫心軟,她知道不能帶著兒子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