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城留下的刀痕槍痕燒痕,述說著二十多年前那段鏗鏘歲月。
當時皋通神人說過,武帝破城之後屠城好幾天。如今這裡早已摩肩擦踵,沒有當年的悽慘的影子。
走過八道門,跨過四條河流,走進了螺城。如此森嚴的關卡和保護,裡面卻欣欣向榮的景象,讓人意料不到。人頭攢動,摩肩擦踵,顯然是這個地方的大都市。路邊隨處可見的擺攤做生意的,極力吆喝讓人看一看,各種各樣,一應俱全。
宛蘭和蔣堂一路看一路問,李雲聰便在一旁翻譯,解釋那些東西。
來到這裡,更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趙仲始的墓。聽王后說,他是葬在這裡,並沒有移回番禹。
原本以為這個墓應該很隱蔽或者在郊區,只是沒想到,婦孺皆知。就在第六和第七個城牆之間的東邊。
“少爺,你們去那裡做什麼,不是要看看新奇的東西嗎?”李雲聰自然不解。
蔣堂敷衍著:“這是爹吩咐的,你帶好路,莫要多嘴。”很明顯就是不想告訴之前被海盜劫持的事情。
李雲聰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點點頭,麻利的在前面帶路。
從中心城區走出兩道城門,往東邊一折,便到了。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墓——倒不如說是個廟吧,修建的很是簡單,一個屋子便是這個墓的全部。
這個廟不大,長寬大約五米多,只能容納兩個人同時進出。如果按照禮數的話,武帝為了愛子,建大墳墓,搞人殉都不足未過啊(偷偷使用黃腸題湊也不會被發現)。但是這個廟真不大,裡面的祭奠裝飾也是一切從簡,放了點水果,寫上點輓聯什麼的,就算完成了。
不過,這個廟很乾淨,水果也是剛剛放,想必是附近的人祭奠的吧。
李雲聰在外面待著,宛蘭則和蔣堂一起進去,放佛懷揣著朝聖的心,向此人祭拜著。
“這個門不應該朝南開的嗎?不都是這麼設計的嗎?為什麼那些建造之人要將門往東邊開呢?不是很破壞風水之類的嗎?”宛蘭走近這個門,就覺得很疑惑,一連竄的問著。
“風水是什麼?”蔣堂撓撓頭問道,“好像不要緊的吧。”
“這個我三言兩語也說不清,就是建房子要看地勢什麼的,選擇好位置,對後代有幫助啦。”宛蘭簡單的描述著,指著這個門,“不知你注意過沒,房子的門都是往南開的。唯獨這裡的門,是朝東邊開。”
“不知道。”蔣堂笑了笑,看了看外面,似乎恍然大悟的長長啊了一聲,“我知道了——你看門外面。”
宛蘭看向門外,是一處又一處的小河,沒有城牆擋著,一直看向好遠的地方,隱隱約約間還能看到一片蔚藍的大海。
“那邊不是珠崖,那個小島的方向嗎?”蔣堂一語道破玄機。
宛蘭猶如雷擊般的想明白了這門奇怪之處。這樣的設計,想必是仲始西去前留下的交代吧——讓門朝東邊開,這樣死後也能看到媚珠回來的時刻。如果不出所料,媚珠和安陽王下海的地方,應該就在前面的大海。
趙仲始即使等到死,也願意等著媚珠,看著他回來。只可惜,卻再也等不到了。
宛蘭想,說不定遠在海的那一頭,媚珠正往西邊看,遙遙相對,等著這頭的仲始回來。
兩人虔誠的向這供奉的仲始鞠了三個躬,送上水果等,擺在檯面上。
“這是什麼——”宛蘭指著桌上一個東西問著。這個東西是一個普通的蚌殼,放在臺面上。蔣堂慢慢將其開啟,立馬赫然是一個珍珠,晶瑩剔透,閃爍著光芒。
他從懷裡拿出那枚珍珠,果真和臺上的珍珠一模一樣。兩個珍珠放佛感應到彼此的存在,似乎看到上面正蟄伏著一種光,相互鳴唱般的呼應。
媚珠將這枚珍珠交予他們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