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包子哈哈。她將手,伸向前方,顫顫巍巍的。
突然一隻腳,踩到了包子上。包子發出慘烈的哼哼聲,肉末從白皮裡擠出來,扭曲了幾下,包子便氣絕在那人的腳下。
“怎麼有個討飯的?真晦氣!”那人低下頭,眼神充滿了不屑,憤恨的擦了擦眼睛,覺得這個人汙穢了他的眼睛。
宛蘭顫抖著握著包子。包子的中間髒兮兮的,肉向兩邊擠出破了皮。她以往一定會將這個包子給扔掉,然後洗洗手。可如今,落難到如此的地步,一個包子難死了一個英雄漢。她只得閉上眼睛,將其塞進嘴裡——雖然冰冷乾硬,而且還有許多雜質,但都不妨礙這是舌尖上的美味。
一點點的吃乾淨,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上面的油。
雖然肚子還是很餓,不過,也足以恢復一些精神了。她爬到一個陰暗處,坐在屋後面,靜靜的休息著,思考著自己的將來。
如今她如此的落魄,吃不飽穿不暖,連死在哪裡都不知道,更別說以後要出來找千億了。明明到了長沙國,卻離千億還是那麼的遠——連千億在哪都不知道,更是謎中之謎。
前方路漫漫,天涯憑欄望不穿。
“怎麼這裡有個討飯的?”一個老婦人走過來,面帶慈祥。“你怎麼睡過去了——快醒醒——”老婦人搖了搖這個昏迷之人,無奈之下先帶回去。
*
宛蘭悠悠的醒過來,看了看周圍,樸素的屋子,簡單的傢俱,顯然是在一個人的家中。“我這是在哪?”本能的發問道。
這時一個老婦人走進來,端來一碗粥,“快吃下吧,看你都餓暈了。”
宛蘭三下五除二的喝完,再意猶未盡的舔舔碗內的粥,不好意思的抬起頭來,說道:“真讓你見笑了。”
“你怎麼會來此呢?”老婦人接過碗,問道。
宛蘭大致描述了自己的經過,從南越國到夜郎國,再到被抓成俘虜,最後一路逃難至此。這番不堪的經歷,說出來都不一定有人信吧?
而那個老婦人卻信了,“我有個兒子也在夜郎國,聽說也被抓了去。唉——這年頭,真是亂啊。”然後搖搖頭,“別想那麼多了,你先歇息吧。水我很快就燒好了,待會去洗洗澡,還有衣服我也給你備好了。”
“多謝。我還沒問你貴姓?”宛蘭萬分感激。
“漆雕,便是了。”老婦人起身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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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宛蘭在此住了兩天,也瞭解了這個漆雕氏。這個老婦人是開小店的,這個小店就她一人,這個老婦人想讓她打打下手,工資按月給,而且還不賴。
宛蘭同意了。畢竟現在沒有錢,沒有錢還怎麼上路,更別說找千億了,連訊息都沒有。而且這個漆雕氏對她有恩,於情於理應該幫忙。
之後,她便留下來幫忙。漆雕氏給她的任務是洗盤子。面對如山高般的瓷器盤子,真是有些頭疼,畢竟她也從來沒有做過這麼超負荷的任務。
剛乾了一天,就常常停歇下來,捶捶背。幹到傍晚,才停歇下來,全身痠軟。漆雕氏也按約定付給她一天的工錢。這一天的收穫,雖然不多,但日積月累,也會有些小富足。
過了兩天,漆雕氏讓她端菜,給客人送飯。這個活比較輕鬆,如果嘴甜,遇到有錢的客人,還能得一點小錢。更加有勁兒的,是能探聽到許多有用的資訊,這也是宛蘭想要的。
比如某天下午,三個客人在此吃飯,無意間就談到那些俘虜的去向。宛蘭為他們點菜。他們這般說道。
“夜郎國南邊挺亂的,我想去看親戚都不行。”
“省省吧,現在過去,萬一被抓怎麼辦。那你就回不來了哦。”
“怎麼會,我是長沙國的人,我們自己國計程車兵怎麼會抓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