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住慣高階會所了,都養成富態病咯。詢問了幾個男家丁,才知道葭兒正在井邊打水呢。
宛蘭在心裡咒罵他們無數遍,“你們這些大男人不去打水,還叫一個弱女子去打水。真是丟死人了。”
井就在廚房的西邊。宛蘭探路過去,看到葭兒果然在井邊,似乎挺吃力的。宛蘭真是對那幫懶漢徹底惱火了。
見葭兒在向她招手,宛蘭走過去,看到葭兒正在井邊打水。宛蘭突然眼界大開,“乖乖!這這這——這是什麼東西啊!”
在她面前是一個奇怪的裝置——有一根又粗又長的杆子,在其長杆的三分之二之處由一根豎木支撐,橫杆的一端用一條繩子與木桶相連,另一端懸上一塊重石頭。葭兒將長長的,掛有木桶的一頭伸入井中,打好水來,靠著末端重重的石頭,十分省力的就將水給提出來,倒入缸中。
宛蘭好奇上前的摸摸看看,這是什麼東西啊!
葭兒笑了笑,“讓少夫人見笑了。這個裝置也不是什麼驚奇之物——喚作桔槔。這樣就比較方便了,像我這樣的一個弱女子就可以以一人之力提上這麼重的水啦!”
宛蘭饒有興趣的轉上幾圈,總覺得這個很熟悉啊!
“莫非這就是槓桿原理!”宛蘭突然想到——這就是典型的槓桿原理,將支點偏離中點,短的一頭放上重物,另一頭長的就省力許多了。
“嗯?什麼槓桿?其實這也沒啥特別厲害的呵呵!我的家鄉經常使用這個東西啊!”葭兒撓撓頭,表示不理解宛蘭說的什麼槓桿。
“所謂槓桿就是像你這樣的一種裝置啦!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這個東西是原來就有的嗎?”宛蘭對這個裝置的來歷感興趣了。
“這個桔槔是我建造的,弄得不好讓大家見笑了。不過我爹才厲害咧,經常弄些稀奇古怪的裝置,不過這些裝置好神奇,能做不少事呢。我爹都是謙虛的說這些都是從老一輩,從書中學來的。”葭兒很是自豪。
“這麼說,這種裝置還有很多。而這些技術都是代代相傳咯?”
“差不多吧!我很想學,爹就叫我多多看書,就是《墨經》啦。不過現在我也能造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了。”
宛蘭想了想,《墨經》不就是墨子的著作嗎?裡面講了許多兼愛非攻的理念,其中對於物理工匠技藝也是一絕,後世稱之為機關術。
“不過——”葭兒臉色暗淡下來,“大夫人特別討厭這些東西,見到總是說‘民多利器,國家茲昏;人多技巧,奇物茲起。’叫我不要弄這些東西,還常常叫人毀了他們。要不是這桔槔還有點用處,早就成了破木頭了。”
宛蘭不斷安慰葭兒,心裡倒有些疑惑,大夫人怎麼會特別反感這些機關術呢,會出於愛國的考慮嗎?想想都不會。
井水都打到缸裡面,接下來就是要叫人抬回去了。不過葭兒笑了笑,輕鬆的推著缸而去。宛蘭才看到,缸底下墊了木塊,下面有四個木質的滾輪,難怪如此輕鬆。
做完事,宛蘭到葭兒的屋裡小坐。果然是女孩子的房間啊,都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宛蘭注意到她的窗前有一個木製的小鳥,很是精巧。
“這個是我爹做給我的。它會飛哦!相傳很久以前墨子啊,公輸班啊,曾做過這個木鳶,飛了幾天都沒有掉下來。我這個木鳶頂多飛幾圈就不行了。不過我姐姐可厲害了,做出來的木鳶能飛很多圈呢……”突然,葭兒就不說話了,頭低下來,發出低微的哭泣,“只是……只是姐姐永遠不在了……”
宛蘭不知安慰什麼好,只得拍拍她的肩膀,“節哀順變……你姐姐在天之靈一定保佑你的……”
“不!姐姐永遠在我心裡!我要活下來!把她沒完成的事情做完!”葭兒猛的抬起頭,堅定的說道。
宛蘭嚇了一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