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宮中一個奴婢若是沒有主子,任誰都可以欺凌,更何況是那吃人不吐骨頭的浣衣局和辛者庫!
去那裡辛苦老死一生,還不如一頭撞死來得舒坦。
“算了,你們既然想跟著我就跟著吧,日後若是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你們一碗湯喝。”沐晚眼中顯露不忍,一手一個將兩人扶起,抓緊兩人冰涼的雙手,靜靜不放。
“奴婢決不背叛主子,誓與主子共生死共存亡。”落雪落竹兩人彷彿心有靈犀,清亮開口。
“有你們,還怕走不出這困局?放心,這些仇,日後會一點一點的算回來的!”沐晚終於落下了眼瞼中的那滴淚,感動得無以復加。
是啊,有這兩人還怕走不出這困局?前世不就是這兩人丫頭忠於自己,一步一步,粉碎了多少陰謀,才走到那後宮第一人的位置,若是沒有這兩人,自己恐怕早被陷害了無數次,這一世不僅要護著自己,更有護著眼前這兩人。
上輩子,因為自己的倒臺,落雪落竹的下場不可謂不慘烈,這輩子,不僅要那些負自己傷自己的人付出永生難忘的代價,更要為這兩人謀一個好前程,好歸宿。
想到這裡,沐晚的心彷彿安定了下來。
“主子,咱們如今的困境該如何解決呢?”
“既然是困境、那麼總有辦法解決的一天,心急幹不好任何事。”沐晚走到窗邊,看著窗外花開豔豔的桂花,涼薄的笑了。
前世,御花園海棠樹花開豔麗,花瓣飄落,宛如紅色雪花紛紛降落,沐晚藉助那晚樹下一舞,驚若天人,入了那人的心,也晃瞎了眾妃嬪的眼,從此恩寵不斷,但這一時,她再不會主動,再不會主動進入他的眼,這一世,她定要將他拉下雲端。
承乾宮……
夜已深,乾清宮中安靜如斯,連走路聲也聽不見,月色洋洋灑灑,映照在乾清宮階梯前,皓月當空,月光的清輝灑進來,室內銀燭高燒,人影約約綽綽。
“皇上,已經亥時了,是否……”一個拿著扶蘇的太監輕聲走進殿中,蒼老的面容顯示了這人在宮中的資歷,只是話還未說完,就被皇椅上高高而坐的人打斷了。
“不用了,今天朕就宿在乾清宮了。”乾脆明亮的聲音響起,充滿威儀。
略帶明淨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
黝黑深邃的眼眸,泛沉迷人的色澤;
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帝王的高貴與優雅。
卻不著明黃的帝王裝,身著一件純白的袍服,宛如俊朗少年郎,這就是安國的帝王謹帝。
“是。”那公公依言退下,謹帝一人留在這金碧輝煌的金殿之上,依舊在看著堆積如山的奏摺。筆落,揉揉眉心。
“月兒,若你還在,現在身邊依偎著的會是你,若你還在……該多好。”
喃喃自語聲瞬間便淹沒在這空蕩的大殿,冷清又可憐。
不知多久,乾清宮外的月兒早已升上屋頂,乾清宮裡的人卻還未半點反應,站在宮外的幾名年輕的太監以及一名年長的公公。
“陳公公,現在安國四海昇平,為何皇上還這麼用心,看奏摺看到深夜還不就寢。”其中一名小太監小聲地問道。
那名被喚為陳公公轉過身來,蹙眉,一臉不悅:“這也是你能揣測的?還不退下!”
那名小太監聞言顫顫巍巍的退下,誠惶誠恐。
陳公公是現任的首領太監,原名陳瑞海,是宮中的老人,上一代的皇帝在位之時,他也是親身伺候著,對於宮中大小隱私的事都瞭解不少,連謹帝平時也都稱呼陳公公,並不直呼其名。
陳公公看了看殿內依舊閃爍著的燭光,微微一嘆。
自從太子登基之後,更加勤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