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前視野卻模糊起來——
最後,天旋地轉。
眼見青年即將倒在地上,明樓快一步將人撈至懷裡。當觸及對方的骨骼及腰肢時心裡才感嘆:真是女的。
公主抱將人抱在懷裡,“走吧。”
看著淡定如斯的大哥,明誠有些糾結——他發現了大哥貌似對這位小兄弟有著非同一般的情緒……
難怪大姐給大哥說了那麼多樁親事,大哥都不喜歡。原來……
即使在民國,人們對同性之間的感情仍舊帶有歧視性的偏見與目光。
啊,明家的香火要斷了麼。
——某人邊開車邊偷偷撇向後視鏡,憂愁思考著。
車後座的明樓則眸色不明撫著懷中人的眉眼,白皙般凝脂的肌膚與身下纖細的腰肢。
想著方才她開槍時那殺意凜然的眼神,那是一種另類的美感——一瞬間寒毛聳立,美得令人驚心動魄。
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麼。
……
江疏白醒來時只覺得這覺睡得真好,身上的傷已被重新包紮好。衣服換了,連頭上的假頭套也不見了。
長髮及腰,披散於枕側,美麗而繞人。
半撐著起身,未有所動作,房門隨即開啟——目光與來人相撞。
“醒了?”男人馬甲肩帶小西服配以白襯衫,好看而舒適。明樓朝她走來,周身溢位的男性氣息讓她輕蹙眉頭。
他坐上床邊的椅子,輕挽袖口隨意問道:“餓麼,我讓人準備了清粥,你傷未愈,腸胃不適宜油膩。”
這般親暱的作態,如若不是保持清晰的思路,她還以為自己失憶了,而眼前的人是她的……
“我在哪呢?”第一句開口,喉底便是乾澀沙啞。
見狀,他捧起床頭案桌邊的青花碗,“潤肺的雪梨湯,來,嚐嚐。”勺子小撈些許,“你在明家。”想來要喂她。
輪到她挑眉,“明長官,你這是什麼意思呢?”
“什麼意思……”他笑,“你認為什麼意思就什麼意思。”
“明長官這是要以身侍人,施以美人計使在下就範嗎?”
彷彿逗笑了他,明樓低沉笑道:“是的,我是在用美人計,不知江老闆願意接受嗎?”以身侍人,嗯,他喜歡這個說法——前提是,那人得是她。
“接受,怎麼不接受呢。”她媚眼輕佻,嘴邊的酒窩醉燻人也。
身子挨近男人身側,耳畔低語:“你知我底細,我也知你底牌,咱們……半斤八兩。”
——爭強好勝的姑娘。
明樓眸裡笑意一閃而過。
‘毒蛇’畢業後,新進的‘毒莖’就佔據了軍校射擊榜、搏擊榜、實戰榜三項頭名,與前者在校期間所鑄輝煌並駕齊驅。儘管兩人非同一屆也未曾謀面,但這種惺惺相惜、隱隱約約的牽絆一直將兩人名號纏在一起。
提起其中一人就會想到另一個。
簡稱對手亦或,宿敵。
聊到這點,這位明樓眼中倔強的小姑娘有異議了:“明明與你有宿敵之源的是重慶的‘毒蜂’。”
毒蜂、毒蛇、毒莖——分別為軍統內部三大據點重慶站、上海站、北平站情報科科長,管轄區域內一切指揮任務。
雖然他們都是軍統的人,但三方面也經常明爭暗鬥。
“那麼,你為什麼會到上海來呢,”凝視著她,明樓不放過她面上一絲一毫的微表情,“你本該在北平駐守據點才是,為什麼上級會派遣你進行刺殺的任務?”
她冷下臉:“你是以什麼身份詢問我,汪偽政府財政部部長兼特務委員會副主任還是軍統毒蛇的身份?”
“不,都不是。”他將手覆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