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散人道:“道友當知,當日圍攻孔贏之人,除了九洲修士,還有兩位原被孔贏囚禁的帝君,九洲修士既可以容得他二人,為何容不下我等?”
貝向童搖了搖頭,這個理由卻無法說服他,道:“那時九洲修士需要這兩位對付孔贏,自可接納這二位,如今他們可未必需要我等,況且這兩位都是戰亡了,安知九洲那邊不會做過河拆橋之事?”
他倒並不是認為這兩人亡了是九洲修士做的手腳,可畢竟對後者完全不瞭解,故對此並不感到放心。
饒散人道:“嘛貝道友認為若九洲修士再來,我鈞塵界有幾成勝算?”
貝向童沒有抬高自己,而是如實說出自己的判斷,道:“當年孔掌教一人在時,便可威壓諸方天域,九洲修士能殺死孔掌教,其中定有與孔掌教相抗衡的人物,有這般對手在,我等勝望委實不高。”
饒散人道:“如今界中功行最高之人便是那楊傳,只是此人無論從何處來講都遠不及貴方掌教,只我二人便不信服他,兩界若是再起戰端,他能召聚起來人手能有多少?我方必敗無疑!既然明知如此,那又何不早早做出選擇?便結果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了。”
他也不是無緣無故生出投靠九洲的打算,楊傳此前與孔贏合力殺得老龍,雖他與龍君已再非是一人,但對此也不是沒有心結,自是不可能再投到積氣宮門下的。
貝向童再是認真考慮一會兒,才道:“好,我答應道友了,儘管我心下仍有疑慮,但面前已是無有更好選擇。”
饒散人聞言,心下微喜,不過未來怎樣,此刻拉攏到一個盟友總是對自己有利,當即在神意中與貝向童一同立下盟誓,隨後他道:“我這便往道友這處來。”
貝向童道:“貝某這幾年來在中天域外布有一座陣道,道友可去往那裡,可趕在蔣參三人之前來到我處。”
饒散人有些訝異,道:“原來道友早有佈置了。”
修築一處陣道可非是簡單之事,更何況在偏僻天域之中做此事還不被人察覺,不覺對這位盟友高看了幾分。
貝向童道:“只是防備萬一罷了。”
這處陣道其實玉梁教早先便有的佈置,且是一處古陣道,不過只能穿渡兩三人,孔贏任了掌教之後便就廢棄了,並不為外界所知,只是這幾年他看過卷宗之後,才知有這麼一處地界,著人重新修築了一番,沒想到眼前果然派上了用場。
饒散人問明陣道所在之地後,從神意之中退了出去,把司馬權、鄧真君二人喚了過來叮囑一番,就乘坐法駕出了中天域,按照貝向童所言找到了那處陣道,不過十來天后,就到了左天域。
貝向童早已在此等候,兩人商量許久,決定各自坐鎮一處大陣,隨後便坐等對手上門。
很快過去一月,積氣宮三人到了左天域外,他們立刻察覺到了天域之中有兩股龐盛氣機。
蔣參感應片刻,冷聲道:“是饒季楓。”
饒散人先前曾依附在積氣宮門下一段時日,鈞塵界中帝君說來說去也就那幾名沒,是以他立刻就認了出來。
商晝面色一緊,道:“此人在這裡,那公氏兄弟會否也在這裡?”
傳言這公氏兄弟失蹤與饒散人有關,而此人既然出現了,那這兩兄弟是否也會一起出現?
段粟言道:“大御執,是走,是攻?”
蔣參冷言道:“既然來了,豈可不戰而退?給我衝入進去。”
他在三人之中身份最高,他既做了決定,商、段二人也只好依言而為,當下祭動法駕,對著前方天域衝了進去。
百餘天后,擺在楊傳身前的兩界儀晷陡然動了起來,他立刻從坐觀之中出來,抬手一點,引得其上靈光揮灑出來,商晝身影出現在內,並對他深深一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