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的事件。如果有,那時候你該怎麼辦?”
藍星月伸出拳頭擋在嘴邊,似乎要遮擋住唇邊漾起的笑意。
“當然有他們應付不來的事情,可我們也不是隻有這樣一個部門。不過我要說的是,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我的專家們也應付得來,至少他們從不推卸責任。我說這話沒有任何別的意思,只是就事論事。”
劉總長微微一笑。藍星月當然沒有別的意思,這個人很驕傲,驕傲到不肯更多地去了解官場裡的規則,這麼說來,他跟她的父親完全不同。一個聰明又執拗的人總是會叫人頭疼,不管他乾的是好事還是壞事,他總是會叫人頭疼。
劉總長現在就在頭疼。藍星月現在的上升趨勢已經不可阻擋,照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他參加那個傳說中的“七人內部會議”的資格和發言權只是時間上的事情。這是全國情報機關的最高首腦的例行會議,能夠參加這個會議的都是那些有特權的人,而藍星月很快就會成為這個俱樂部中的一員。
而他並不希望這樣,因為這樣將是對他工作的否定。劉總長很清楚,現在中國的情報機構也正在國內國際的新形勢下發生震盪,新的技術和新的思維令人無所適從,對情報工作造成了巨大的衝擊,整個情報機構都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困難。關於這一點,黨內從上到下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必須對現在的情報工作進行一次前所未有的整頓。
這個問題擺到劉總長面前時就變成了該相信誰和不該相信誰的問題。他很清楚上面給出的暗示,儘管這暗示已經很委婉,但卻明確地指出,就在他所負責的領域裡出現了極其嚴重的紕漏,而且矛頭直指他的班子,不過因為上面很清楚這問題的分量,所以才沒有貿然地採取任何措施,而是另闢蹊徑,把芬達的權利轉撥給了國安系統的十三處。
做為一個老人,劉總長對藍星月的處境看得很清楚。不管最後有沒有找出問題,他的辦公室都將成為替罪羊。不管最後有沒有人會因為他倒黴,這個辦公室都將為一切正確的和錯誤的決定承擔後果,它的下場可想而知。不知道那些政治家們把責任託付給這個小夥子時有沒有跟他說過,他很可能會為自己所做的這一切而被送上絞架?有的時候,毀掉一個人並不是因為他做的有多麼錯誤,也可能是因為他做得太正確。
這世間評判正確的唯一標準就是多數和少數。很多時候,是更多數人的利益決定著世間的道德標準,可也有的時候,是更少數的利益決定著道德標準。在這一方面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區分,任何認為自己掌握著絕對真理的人,最後的結局都會很悽慘。有問題的不是真理本身,而是人。
劉總長年輕的時候,比藍星月更加嫉惡如仇,不,應該說,他現在也是嫉惡如仇,只不過,如今的他對於善惡的區分跟年輕時已經不一樣。人是條件反射的動物,自身的變化並不受自己的掌控。他不認為自己已經失去原則,相反,他認為自己比年輕的時候成熟了很多,所以他也認為自己要比任何人都更加成熟。藍星月才經歷過多少事情?他還差得遠呢。如果他到了自己這個年齡還能保持像現在這樣的純真,那劉總長才會為自己的現在感到羞愧。
“如果這件事情你能夠辦好,會有很多人感激你。”劉總長不得不承認這一點。“這也從一方面說明了我們能力的欠缺,一切進行得順利的話,我很希望你能夠把自己部門的經驗推廣到所有的部門。”
“比如說,在‘七人會議’上?”藍星月忽然這樣回答。
“相信我,藍主任。‘七人會議’不過是眾口相傳的一個噱頭。”劉總長搖頭微笑。“事實是,這只是我們幾個人決定的、非正式的、每個星期的一次碰頭會,而且到目前為止,從來沒有一次會議是所有人都到齊的,從這一點你就應該知道,這根本不算是一個會議。不過一切順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