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事物要引發不可測的危機,便是大軍離開關東不用多久必然會起大亂。
別看吉良義時本領超凡佔據莫大優勢,壓制的武田信玄縮在甲斐不敢出山,逼迫的北條氏康隱居小田原城不問世事,左手按住出羽陸奧的各路國人不敢動彈,右拳一伸就把威名赫赫的加賀一向一揆給打成殘廢,其實只要吉良家的大軍離開三年兩載這一切的威壓就會喪失的一乾二淨。
畢竟吉良家也是剛崛起沒多少年的新興勢力。吉良家的家門古老在幕府屬於名門顯貴確實沒錯,可這古老和威名基本與關東北陸沒有關聯,總不能扯到兩百多年前的觀応擾亂時的吉良家在關東如何風光,所謂人走茶涼物是人非,幾十年的時光可以改變人們的開發,更不用所長達兩百年沒有任何影響會是怎樣的結果。
北條氏政始終忍辱負重的進取下総,上総得領國,武田家頂著吉良家的巨大壓力依然不鬆口,還有羽奧那幫新降服的家臣,加賀剛收服的領地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穩固。若不經歷幾年的風吹雨打讓這些國人領主認清事實,他們是不可能一條心的跟吉良家混日子。
就比方說才過去沒多久的正旦朝會上。來自幾國的國人領主以及各路使者匯聚一堂確實熱鬧,但其實總有許多國人領主找出各種理由沒有過來參會,願意到春日山城領賞的都是比較親近吉良家的新譜代,還有那些頑固的傢伙不在乎那點小恩小惠,依然故我的保持半獨立狀態。
對於這種人就沒辦法對他們甩冷臉看,總不可能一下就得到所有人的擁戴,但凡是人就總會有主觀因素上的愛憎之分,吉良義時又不是人見人愛的永樂錢,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喜歡和滿意,得不到部分國人的支援也實屬正常。
吉良義時如果率軍前往越前作戰,首先要面臨簽署不戰協定的加賀一向宗,這個門檻想邁過去那就只有背信棄義動手殺過去,可這樣一來對吉良家造成的信譽影響可就十分的嚴重,前面還聯合一向宗出賣朝倉家,或許他還有萬千個理由為自己辯護。
可這才過幾天又要撕毀條約為打朝倉家出賣一向宗,等於無形中得罪朝倉義景與本願寺顯如兩個人,這會讓源氏名門的上総足利家的名譽淪落成被他辱罵的武田家的地步,而且形式也會對吉良義時極為不利,從加賀到越前、近江、半個山城以及攝津和泉等地都是敵人,他要打到什麼時候才算完?
就算他能夠憑藉強大的武勇成功打倒加賀一向宗和朝倉家,把越前殺的人頭滾滾鬼哭神嚎,可是走捷徑的後果是讓後面的進攻變的異常艱難,畿內的輿論敏感性和思想潔癖的習慣完全不是遠國所能比擬的,畿內的輿論或許不在乎吉良義時屠殺越中、加賀一向宗的訊息,但絕對不會放任吉良義時一路屠殺越前,再屠到近江,山城和攝津和泉。
到那時說不定幕府公方都會跳出來斥責吉良義時的自私狠毒,並收回給予吉良義時的裡書特權,屆時他會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頂峰雲端突然跌落下來,其損失甚至要倍於損失近江三郡帶來的巨大災難,這種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的。
可若是換一種辦法一點點打又會變的很緩慢,唯一的辦法是用水軍打敦賀港,然後聯合一向宗左右夾攻消滅朝倉家,可是朝倉家外有三好淺井作為盟友,那真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萬一再打一下淺井家,說不定就把淺井長政的姑父齋藤義龍給引來。
到那會兒可就演變成多方混戰的畿內大混亂,而吉良義時又會作為引發這一切事變的始作俑者,在畿內白白損失巨大的聲望影響,這對他在畿內苦心經營的正面形象帶來不利的影響,京都之中的人脈關係也會隨之產生變化,或許配下的琵琶屋以及支配澱川、琵琶湖的壟斷行為都有可能遭到質疑。
總之激突暴走的路線不能選,緩圖干涉的路線也不太好。就如他曾經做出的判斷一樣。現如今的畿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