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笑著抱了抱何梅,「媽,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不來我怕你哭。」何梅寵愛地輕拍了池硯的頭,「東西都帶齊了嗎?」
「都帶了,你放心吧。」
何梅點點頭,又看了看裴問餘,往後退了一步,說:「行了,都進去吧,別磨蹭了。」
對於所謂『人生的轉折點』,並沒有傳聞和想像中的恐怖,尤其是對於經過了無數場考試洗禮的高三學生來說,可能一開始有些緊張,但是進入狀態之後,似乎又跟平常的考試沒什麼區別。
何梅在把池硯送入考場後接到一個電話,陸文彬打來的。
周圍太鬧了,何梅捂著一隻耳朵,聽不清電話裡說的內容,只能一邊脫離人群一邊問:「什麼?你說什麼?」
陸文彬具體沒說什麼事情,但口吻卻異常嚴肅:「小梅,你得親自回來一趟。」
不知為何,何梅的心隨著陸文彬的這番話,沒由來地緊縮了一下。
兩天很快就過去了,終於脫離苦海的學生們,飛蹦出學校,迎接姍姍來遲到來的難得自由。姜默開著一輛麵包車,早早等在了考場門口,一見人出來,不由分手地打包全部帶走。
沈老闆很體貼的沒有出現來刺激人,但姜百青低著頭坐在最後一排,依舊不肯跟他哥說一句話,他的態度很明確,不承認也不接受。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解凍也不能一蹴而就。吃完這頓飯,讓他們哥倆自己去解決吧。
到了飯點,準時開席,姜百青只顧著低頭吃,沒說一句話,整頓飯下來,就池硯和姜默不停嘚啵,林康偶爾插幾句嘴,而裴問餘麼,他笑著聽池硯嘚啵。
氣氛不幹不燥地維持到了聚餐結束,姜默最後問了姜百青一句:「你跟我回家嗎?」
姜百青梗著脖子,說:「不回。」
姜默淡然頷首,不再廢話,他從兜裡拿出一張銀行卡,扔給姜百青,「祝你順利結束高中生活,想幹什麼,想買什麼,隨便用,我會定期往裡面打錢,什麼時候不需要了,可以還給我。」
「我……你……!」
姜百青紅著臉,原地變成了一個大型結巴,說不完整一句話,他泫然欲泣地看著姜默離開,手裡捏著卡,收也不是,扔也不是。
眾人都沒法安慰姜百青,在高考結束的第一刻,只能陪著失魂落魄的他在街上走。
走著走著,他們碰上了一個同樣失魂落魄的女人。
付母的背看上去更加佝僂了,池硯記得前幾天看見她送付輪輪進考場時,還不是這個樣子。此時她的雙眼裡全是茫然和焦急,六神無主地朝著街道兩旁東張西望。
當付母抬頭,看見迎面而來的池硯等人時,眼裡閃過一抹光,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於是,瘋了一般衝過去,抓住了這把草。
「你們、你們見過我兒子嗎?啊?」
這女人看上去又瘦又小,但一霎那的衝勁卻足得狠,毫無準備的池硯被撞得一個踉蹌,辛虧被裴問餘兜住。
池硯:「付輪輪?他怎麼了?」
「他不見了!我一直等在學校門口,可是他沒出來,我就回家找,但家裡也沒有他的人!」付母說到這兒突然嚎啕大哭,「後來我進去學校,找、找老師問、問了才知道,他這兩天……這兩天,根本就沒有去考試!!」
「什麼??」
這記炸彈丟出來,不進驚懵了池硯,也把其他幾個人炸得措不及防,這是什麼當代玄幻故事?
林康張著嘴說:「不對啊,今天早上我還看著他進去的,跟他打招呼也不理我,我以為他緊張來著。」
付母哭得快斷氣,讓姜百青扶著,說不出一句整話。
姜百青回憶著說:「下午考完出來我也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