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醫生坐在丁孝蟹的對面,看著面色凝重的丁孝蟹繼續解釋道,
“為什麼叫新生,因為這種病人在清醒後,很多都會出現智力和運動能力的損害,由於腦子受傷他們的智力可能會下降,行為語言可能會表現的像個小孩子,對正常人來說最簡單的吃飯,說話,自由的行走坐立,他們都得要重新學起,總之他們會像一個新生命一樣要再重新學習,重新長大一次。但是他們又都是成年人,腦子又受過傷,重新學習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困難非常大。”
“那需要幾個月恢復正常?”丁孝蟹蹙著眉問道,
楊醫生聽後不無遺憾地聳聳肩回道:“就我以往的經驗來看,像丁太這種昏迷一年多,除了頭部受傷,脊椎四肢也有受傷的病人,能在兩三年內恢復正常就算得上是醫學奇蹟了。還請丁生不要將現實生活與影視劇做比較,過於著急。”
“病人將來恢復到什麼程度,需要多少時間,一是要看整個身體的損傷程度,二是看病人的康復訓練情況,這種康復訓練對病人來說是相當痛苦的,很多人都因為堅持不下去,最終會多多少少留下一些殘疾。”
“從目前的檢查結果來看,丁太的整體情況並不樂觀,後面的康復治療問題會很多,治療的過程對她來說可能會異常痛苦。”楊醫生對著丁孝蟹嚴肅地說道,
“這些痛苦不光來源於康復時身體所要承受的疼痛,還有來源於精神上的,病人清醒後一般都不能接受自己身體的巨大變化,巨大的心理落差以及腦組織的損傷會使病人的性格情緒也發生改變,所以作為家人,丁生您要多些耐心,還要多陪伴多關心鼓勵丁太,不止注意她的身體還要注意她的精神變化。”
丁孝蟹聽著楊醫生的話,臉上的神情愈發變得沉重,頭也漸漸垂了下去,他一直以為方婷清醒後他帶給方婷的痛苦也就此結束了,可按照楊醫生的意思,方婷清醒後不是痛苦的結束,而是更大痛苦的開始。
“那她的記憶力會有損害嗎?以前的事情都會想起來嗎?”丁孝蟹垂頭輕聲問道,
“當初丁太頭部的損傷是最嚴重的,我在手術時也盡全力修復了她受損的腦組織,但目前來講,我們對人腦的研究還是有限的,對於您這個問題,我很遺憾目前沒辦法給出確切的答案,只能邊治療觀察,邊制定這方面的康復計劃。”楊醫生邊說邊無奈地搖了搖頭。
丁孝蟹聽著楊醫生的話,腦子裡竟浮現出癱瘓的方婷滿眼仇恨盯著自己的畫面,如果方婷清醒後記起了以前的種種,他不敢想象方婷的內心會承受怎樣的痛苦,面對他這個仇人她會做出什麼決定,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面對方婷,兩人該如何相處下去。
丁孝蟹垂眸盯著地面,沉默良久,最後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楊醫生,說道:“謝謝您楊醫生,今後還要多多麻煩您。”
“丁生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丁太恢復健康,有新情況您直接給我電話就好,新的康復治療計劃我稍後就會叫人帶給您過目。”說罷就起身告辭,帶助手離開了別墅。
楊醫生離開後,丁孝蟹也無心再去工作,打電話給阿程交待了一下就又來到了方婷的房間,他見方婷又在昏睡,就坐在了方婷的床旁,想著楊醫生說過的話,心裡再沒了早晨時的欣喜。
在楊醫生給方婷檢查時,方婷醒過來一次,隨著楊醫生離開她又再次陷入了昏睡,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才再次睜開了眼睛,就像她第一次醒過來時一樣,頭還是暈暈脹脹的感覺,整個身體都異常沉重乏累。她感覺應該是到了晚上,房間似乎開了燈,但她的視線還是很模糊,只能看到事物的大體輪廓,她努力回憶著第一次睜開眼睛時看到東西,但是腦子裡只記得那個高大的男人的身影,她看不清那人的臉,可是那個聲音卻異常熟悉,那個聲音好像對她說過很多話,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