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峰說道:“這事我知道。那年我正在鎮蓋房子。聽說憨小五他娘,晚上,連拉加打把憨小五拉回了家。可是隻管個把月,憨小五又跑去瞎鬧了。後來憨小五他哥,也去打過憨小五幾次。這個沒頭沒腦,真是屢教不改,過一段時間,又偷跑去和吹喇叭人胡鬧起來。憨小五家人最後也是實沒辦法。就由他去吧。說來這憨小五也可憐,都四十來歲,連老婆也沒有找到。他怎麼說也是大男人吧。是男人就有那點心思是吧。你不讓他去發瀉一下,又能怎麼著。我看就由他去吧。”
穆林聽了這裡,心裡總感覺堵得慌。又低頭走了幾步,自言自語道:“這些吹喇叭人肯定不能長壽。”
穆林說得聲音很小,不過還是被穆峰聽到了。他不解地問:“哦,怎麼這些就不能長壽了呢?”
穆林繼續說道:“你想他們整天在外面,又蹋又跳。這總超體力勞動。你心臟能受得了嗎?我聽了現在就感到頭痛。兩耳嗡嗡直響。還有,這會生活沒有規律。也不能長壽。還有一點你看那位女演員這麼冷得天光著身子在跳。本身對身體就不好,加上還要提心吊膽生怕遇到本村的熟人。再怎麼說也是不光彩的事。我知道這位女演員結婚了沒有。人家要聽到她整在外光著身子跳豔舞。誰還願意娶她。她要結過婚,又怎麼有臉回去見自己的老公?”
穆峰聽了穆林的話,覺得有些道理,想了想便回答道:“哦,這都生活所逼。不過你也把人家想得,向你這樣高尚。也許這位女演員的老公就是那吹喇叭的小夥子呢?你可能不知道那些吹喇叭的,都家族性的。一班嗩吶班往往全家人都上。”
這也太讓人費解了。穆林雖然這樣想著,可是這時他再也沒有說什麼話了。同穆峰低著頭回到家中。穆峰把穆林送回到穆林家門口,便轉臉回去了。
穆林推門進到房間裡,這時家人都睡了。房間內一片漆黑。
穆林摸索找到電燈開關,開啟了電燈。看到堂屋裡,此時已經空無一人。放在房屋中間看電視時搬來的凳子,丟得一片狼藉。穆林心裡好在我摸到電燈,開啟電燈不然得話準被這些凳子拌倒。於是穆林便彎下腰來,把那些凳子,搬回原來的位置。便去洗洗,回房穆小柱的房間。
這時,穆小柱早以熟睡。穆林脫掉衣服上床。隨手關上床頭燈。穆林這時並未馬上睡覺,靠著枕頭半躺在床。望著後窗窗外,初三的冬夜,夜光微弱,弱得如同溫柔的大姑娘。遠處的嘈雜聲也漸漸地停歇下來。這時房裡靜得出奇,靜得只聽自己的呼吸聲。此刻穆林彷彿感覺這總個世界都凝固了,凝固地透不過一絲空氣。穆林呆呆地半躺在床,這時他什麼也不去想,好象也不敢什麼那些事。彷彿只要想起那些事,眼睛就會立刻出顯一個黑洞。就象黑洞裡有無數個妖魔鬼怪,自己只要稍微靠近這個大大得黑洞。就會從黑洞裡伸手無數只黑手。把自己死死拉進那無底的黑洞裡。穆林怕看到那黑洞,便努力地睜大眼睛看著窗外一絲光亮。這光亮今天也好象要自己作對,時兒亮一點,時兒又暗了下來。最後越來越暗,暗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了。忘記了自我。就樣和尚打坐到了最高境界。
當穆林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穆林猛得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才知道自己一夜都是這樣半躺在床上。雙肩冷得如同冰塊。穆林便忙用揉揉那已經失去知覺的雙肩。一看穆小柱這時還在憨睡著。穆林想穆小柱平常學習也難睡個安穩覺。這大過年的就讓他多睡一會吧。便躡手躡腳地下了床,穿好衣服。走出穆小柱的臥室。
穆林走到堂屋一看一家人,正圍著方桌吃早飯。穆林說了一句:“你們怎麼也不叫我一聲。我今天要趕回去。明天一早就要上班。”
穆森邊吃邊回答道:“我看你昨晚大半夜才回來。就讓你多睡一會。明天才上班你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