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別慌,你只管藏在被子裡。是最穩妥的,快進去,外面自有我去應付。”馨蘭拉著碩海,就往被子裡塞,可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兒,她並無實足把握能夠阻止住御林軍進入寢宮搜查,可此時碩海已經出不去了。
“表妹……不可……他們進來瞧見我竟在你榻上,豈不是滿。身是嘴也解釋不清了嗎,你別怕,表兄這就出去,聽聲音可辨,那領頭的是納蘭性德,與我有過幾面之緣……。”
碩海說著又從榻上起身,危急時刻,他一個大男人,。怎可讓一個弱女子去獨擋。
“你與納蘭性德相識,可與他身後的那些侍衛相。識?他會通融,他身後的那些侍衛又會如何作想?你豈不是連帶讓他也難做?聽我的吧。”馨蘭說著,用被子將碩海蓋好,又拉下了帷帳,不容分說的走了出去。
“這……。”
不可,碩海越想。越感覺不妥,掃視著室內,臥房本就不大,再無藏身之處,另尋他處更是來不及,外面馨蘭已在與人講話了。
碩海心中不禁感嘆,平日裡那個柔弱的小姑娘,每每為了他,都會有無限的勇氣去承擔,反倒是他,變得這般無用了,慚愧的很啊。
“主子,擾到主子了吧,這些人,真是……。”
侍女桐兒迎了過來,攙扶著馨蘭,狠狠的撇了一眼正四處檢視的侍衛們。
馨蘭一擺手,強壓著心中的忐忑,故作鎮定,不緊不慢的道:“各位大人,深夜到訪,不便請各位大人進去用茶,不知,發生了何事?”
納蘭性德別樣的眼神瞧著馨蘭,恭恭敬敬的禮道:“參見蘭嬪娘娘,剛剛乾清宮進了賊,皇上不放心六宮安危,特意派臣來瞧瞧各宮是否安好,驚擾蘭嬪娘娘了,臣瞧瞧便走。”
“哦,是嗎?那可要查個仔細,這黑燈瞎火的,若是賊人藏到了暗處,我……我們這些柔弱女子,豈不十分危險!”
馨蘭一邊說著,小手還緊緊的抓住了自己胸前的衣襟,那驚恐萬分的小模樣,任誰都無法想象此時她的臥房裡正藏著一個男人。
“娘娘說的是,不過據太監所言,那賊人輕功了得,來去皆是飛簷走壁,此刻,說不定已經出宮了,娘娘請勿懼怕,臣會給各宮都增派值夜人手。”
納蘭性德寬慰著馨蘭,侍衛們已將景陽宮前後搜了個遍,就差馨蘭的臥房沒有進入。
納蘭性德伸著脖子往室內瞧著,後宮嬪妃的臥房未經本主允許,連侍女都不可入內,更甭說他這個大男人。
馨蘭暗中深深呼吸著,儘量讓自己鎮靜,微微一笑,指著自己的臥房道:“這兒,還查嗎?”
納蘭性德遲疑了一下,他剛剛明眼看著蘭嬪從中移步而出的,倘若賊人潛入,想必蘭嬪不會那般從容,指不定早已被人以兵刃相脅了。
看來,那賊是沒藏在景陽宮了,還有好幾宮沒查呢,便道:“娘娘如無察覺異常,臣就不進去查了,還有幾處要去,臣告退。”
納蘭性德說著剛要喚人離去,只聽“嗵”的一聲響,在場的人都怔住了。
尤其是馨蘭,此刻她只感覺自己的心都不會跳了,呼吸都快停止了,不禁暗道:“完了……。”
納蘭性德一怔之下,立刻朝著聲響之處奔去,隨從侍衛們也都“呼啦啦”的跟了過去,將窗下團團圍住。
不用想,馨蘭也知道,這聲音定是來源於碩海的傑作,馨蘭屏住呼吸呆呆的佇立著,聽上去好像是從哪兒掉下來摔到了一般,表兄怎就那麼笨,這會兒侍衛都要走了,他不在榻上好生藏著,折騰什麼啊!
景陽宮中無人知道蘭嬪屋裡還藏著個人,此時都當作是侍衛們搜查的賊人出現,連忙將馨蘭圍在其中,朝房內退去。
保護主子,是他們做奴才的職責,倘若主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