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諦君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一直不斷的雨水,沖刷了山地表層,山洪不期而至。
待他們欲想往度過河流,殊不知洪水沖斷了老樹樁子,一條巨大河溝擋住了他們下山的去路。那河流奔騰不息,只朝山下衝去,也
不知道河溝到底有多少深。
北諦君環顧四周,竟然沒有一棵結實的樹木可以再做成獨木橋的樣子,周圍密密的山林,參天的都在深山裡,這河溝邊,都是灌木
。
他皺了眉頭,對一臉苦悶的陶豔道:“你會游泳麼?”
陶豔是旱鴨子,搖了搖腦袋。
“那隻能等他們發現了!等著吧!”
陶豔的蓑衣淋了一晚上加一白天,此時微微有點滲透,入秋寒氣十足,雨水冰涼刺骨,單單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就全身起了疙瘩,
不斷打噴嚏。
北諦君的眉頭鎖得更深,竟然直接把自己的蓑衣取了下來,蓋在了陶豔頭頂!
這個出乎意料的舉動,叫陶豔一時不知所措,呆在了原地。
北諦君,竟然把自己的衣服給了他?
這個平時很不可一世的北諦君?
“怎麼了?被雨淋得腦袋進水了?一直看著我幹嘛?”聲音的主人很是平靜,不解地望著陶豔目瞪口呆的樣子。
“你……把衣服給我……那你自己……”
“我?”對方笑了笑,原來這個二愣子也會關心人啊!又道:“我行軍打仗什麼風雨沒見過,身體強壯著呢,只是你,一點也不像
你幾個哥哥,都不知道是不是一家人來著!”
什麼啊,取笑我弱不禁風?
虧我開始還感激你來著!呸!
陶豔把頭一扭,不再理會他,找了棵枝葉還算密集的樹躲了起來。蹲在樹下,卻覺得刺骨寒意,忍受不住地想縮在一起。
北諦君走到樹下,想著也不是辦法,將陶豔從地上拉起來。
這手捏過,冰冷。
“去找個遮雨的地方躲躲,那麼大雨,樹葉再多也沒有用!”北諦君拉起陶豔,又朝山上行去。
走不過幾百米,那陶豔懷裡的小貂突然探出了小腦袋,烏溜溜的眼睛掃了一眼四周,突然從
他手裡一躍,整個跳了出來。一落地就沒命似地往前跑去。
“呀!小東西跑了!”陶豔來不及抓住它,只能看著它一溜煙的樣子急的跺腳。
北諦君連追了幾步,那小貂竟然跳上了一棵樹,嗖嗖嗖地不見了。
“……還真是什麼人養什麼東西!那傢伙也是一撒腿就給我跑的主!”
北諦君追不及,折了回來,對著面前的陶豔道。
那話裡還有怒氣,不過是想說陶豔三番五次落跑,叫自己很為惱火。
陶豔見小貂跑了,心裡很是難受,也不理會北諦君話裡的意思,只是管自己嗚嗚地嘟嚷。
突然覺得全身被蓑衣包裹的陶豔很像一個孩子,眼睛清澈地叫自己好像能夠看清楚倒影。
北諦只好安慰道:“小貂回家了,早晚要回家,在你懷裡還得讓雨淋,不如現在就放走它,也許是它認得了路。”
他聽了話,點點頭,卻是實在的老大不高興,跟在北諦君的後面一聲不吭。
那小傢伙在自己懷裡,也有一天一夜,不說一聲就跑,是在叫他高興不起來,好歹有了一點感情,它怎麼可以那麼薄情的不留念呢
?
北諦君看他的樣子,彆彆扭扭,想笑又笑不出來。看來他們是徹底的被困在這裡了,只能等琉劍發現了來救。原來是三國同盟,一
國現在還跑了,也難怪陶豔會喪氣。
兩個人默默地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