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疑陣,拖延時間。人早跑了。不要管這裡了,快追。”
躲在草叢中冷眼旁觀的虞醒立即知道:“時機到了。”
什麼時候敵人最沒有防備,就是敵人在確定已經安全的時候。
虞醒掄起斧頭,砍斷一根藤蔓。頓時一側有顆綁著藤蔓的大石頭滾落下來。
一瞬間,馬車周圍浮土下面,一根根藤蔓頓時崩了出來。一面由藤蔓編織出來的大網,頓時從地面崩飛到了大概齊胸的高度。
“殺。”王四哥第一個撲了出來,輪起飛斧,一手一個,解決兩個蒙古兵,隨即拔出背後的斧頭,衝了上去。
幾個護衛從暗處衝了出來。
蘇赫巴魯怒氣沖天。他知道他被算計了。
這一根根的攔馬索,不,是攔馬網。一下子限制了所有蒙古騎兵。甚至在伏兵衝出來的同時,有幾個蒙古騎馬,下意思催動馬匹,一個不小心,連人帶馬都綁住了腿,倒在地面上。隨即被飛來斧頭,標槍給砸死了。
蒙古騎兵的戰術素養還是有的,蘇赫巴魯冷靜地說道:“下馬。”
當先下馬。
宋兵的肉搏能力還是很強的。蘇赫巴魯自信蒙古鐵騎也不弱,而今被算計,他也不怕,真正決勝負的還是,手上功夫。
蘇赫巴魯一下馬,就迎上了王四哥。王四哥當年在軍中,就善用大斧,這才虞母聘請到家中,教授虞醒練武。
南宋軍中,用大斧的習慣是從岳家軍開始的,是用來對抗金軍重騎兵的。非驍勇之士不可當敵人鋒銳。而怯薛軍乃是忽必烈的中軍侍衛,更是從天下蒙古精銳之中選出來的。
兩人一碰,兵器相撞,火花迸射。
虞家佔了偷襲的先手,先用飛斧標槍,弄死幾個蒙古兵。但是蒙古兵下馬之後,局面就僵持住了。
而今整個蒙古鐵騎最強勢的時候,馬上打得,馬下也打的。
虞家的護衛,就參差不齊了。
虞醒就站在幾十步的一塊大石頭上,他彎弓搭箭,一箭射出。頓時從一名蒙古兵的眼睛之中,貫穿而入。
死去蒙古兵的面前的虞家護衛,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虞醒的射出來的,卻也不容多想,立即去幫別人去了。
蘇赫巴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在虞醒射出第一箭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虞醒是戰場上最大威脅。立即強攻幾招,一腳將王四哥踹飛。幾步來到馬前,將拿下長弓。彎弓搭箭,看向虞醒。
兩個人手中持弓,四目相對。似乎周圍沒有其他人了。
虞醒認得蘇赫巴魯手中的長箭,是他從大都帶來的,形制上與蜀中長箭不同。與穿透車廂,射在虞母身上的長箭是一樣的。
就是他。
虞醒聚精會神,天地之間的色彩迅速抽離。在他眼中,太陽也都變成灰白之色。世界的真相,就在他的眼前。
他之前沒有學過射箭。
但是沉浸在這種狀態下的虞醒根本不用學習射箭,這不過是速度與力量,彈性勢能轉化為動能的數學遊戲。
無數引數在他視線中冒了出來,根本不可能射空。
蘇赫巴魯也看見了虞醒,一個十八歲的少年,身形還有一些單薄,沒有甲冑,用很彆扭的射箭手法,甚至蘇赫巴魯都有一些不相信,剛剛那一箭是他射出來了。
只是他很快就相信。
“崩,”虞醒先手開弓。
蘇赫巴魯手一空,他手中的弓弦被虞醒一箭射斷了。
還不等他回過神來,“崩”另外一箭已經飛來了。
生死之間,蘇赫巴魯本能一伸手,一把抓住了箭頭,長箭去勢不減,硬生生衝出蘇赫巴魯的手,衝到了蘇赫巴魯眼前一寸之地。
蘇赫巴魯只覺得勁風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