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好事。”一句話鞭子般抽到他頭上。安阿卡,這才發現安阿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了。
安阿卡顧不得滿臉的鮮血,說道:“家主,我-------”
“不要說了,滾開,幸好我來了,否則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安阿諾訓斥一句,就接管了指揮權,立即開始從後面調兵,增強防線厚度,一心一意防守起來。
在接戰之前,安阿諾還存著對攻的想法,而今一看如此厲害,再加上阿濟的前車之鑑,安阿諾,決心熬死他。
卻不知道,他這個決定立即被人嘲笑了。
這人不是別人,而是附近一座山的奢雄。
奢雄用兵手段,尚且不知,但是他來到這裡綜合兩方情報之後,就確定雙方交戰地,就在這附近,早早在山上等著。一連等了數日,終於等來了交戰,雖然不是最佳觀賞位,但將下面的戰事一覽無餘。
奢雄冷笑一聲道:“安家敗了。”
舍利畏看了一會兒,說道:“安家持重,以本傷人,看上去沒有什麼不妥當。”
奢雄冷笑一聲,說道:“你啊,果然不是用兵的料子。孫子云:‘激水之疾,至於漂石者,勢也,’‘勇怯,勢也;強弱,形也’”
“孫子從來沒有說,誰人多誰強大。而今,地形所限,交戰所用不過千餘,再多非但派不上用場,還會影響自己調兵的通道。不可再多。在而就士氣而論,芒部勝過水西。也就是此事強弱之形,在虞醒,不在安氏。”
“但是在虞醒本部不足兩千,而水西足有近萬,鏖戰日久,虞醒決計支援不住的。”
“水西想要熬死虞醒,這思路沒有錯。但是想法沒錯,不代表做法沒有錯。”
“孫子云: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
“他越是想怎麼做,就越是不能讓對方知道他想怎麼做,我要是安氏,我一上來就猛攻,攻者必敗,但是在進攻的時候,準備好第二梯隊,敗而後守。攻是為了守,守是為了拖,拖是為了戰,三者輪轉無時,應時而動。讓虞醒摸不到我的心思,生遲疑之心,此心一生,他就死定了。”
“結果,他是怎麼做的,明明白白地告訴了虞醒,他要拖住你。熬死你。”
“我沒有見過虞醒,但聽過往事蹟,想來也是英雄豪傑,他如果放過這個機會,我將腦袋割下來送你。”
“棋經有云,寧失一子,不失一先。而今有人拱手讓先的。”
“哎------”奢雄嘆息一聲,這聲音之中,也不知道是羨慕還是鄙視,說道:“水西的日子過得太好了。”
舍利畏心中知道,奢雄這話,是話裡有話。
阿永部奢家,是距離宋境最近的。
奢家多次出兵協助宋軍作戰,他說他與張珏有舊,這不是假話,甚至凌霄城修建,奢家也是出力的。奢雄這般眼光見識,就是放在元廷之中,也不是隨隨便便的武將都能說出來了。
是經過高強度高烈度戰事才造就毒辣的目光。
而水西部卻在大山深處,遠離交通線,韃子看不上,大宋瞧不見,於是在羅殿滅國之後,清點家底,發現自己是諸部第一了。他的第一,並不是自己經營出來了。而是其他幾部或多或少牽扯到宋元之戰中,被牽連削弱了。
安家表現出來的才是夷人的正常水平。
奢雄才不正常。
只是奢雄判斷出虞醒定然會有手段。但玩玩沒有想到,會如此決然。
卻見虞醒所部全線壓上,一股腦都投入戰場之中了。
奢雄也不由一拍大腿,說道:“妙,這打法,我都不敢。”
一般將領在虞醒這個位置,都會知道,利速戰。不宜拖延。但是讓他們將手中可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