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老和尚大笑,幾個老道士也是抿著嘴的笑起來。脫塵老尼則是滿臉地無奈。從手中的木魚裡面掏出了一顆拇指大小的金色丸藥,手指頭彈動了一下,彈進了歐陽至尊的嘴裡。歐陽至尊身體猛地一抖,渾身立刻流淌出黑色的汗水。那汗水卻也古怪。雖然是漆黑粘稠的東西,卻有隱隱的檀香味釋放出來,他的面板,更是泛出了淡淡的金黃|色,彷佛半透明的琉理模樣。
一個老和尚雙手合十,低聲說到:“阿彌陀佛,張真人還請加快手腳,那血神教昔年禍害天下,如今突然又野草復生,怕是其中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拖延一日。也不知道有多少黎民百姓受他們的荼毒。”
張三丰點點頭,很嚴肅的說到:“無妨。一刻鐘則可。老道我也是見獵心喜,此人能自己以武入道,已經到了真元內斂地境界,真氣的性質也有了變化,近乎接近了修道之人地真元,所以才起心讓他繼承我的道統的。那金雞觀中,雖然留下的我的道書、劍譜。可是這人間界裡,要是可以的話,不妨留下一個日後支劍擎天的機會吧。”
幾個老和尚、老道士微微頷首,心念微動,已經明瞭了前因後果,知道張三丰地這一發善心,卻引動了知道多少年後的一段公案了。修為最深的一個金眉老和尚的心裡,已經閃動起了無邊的劍光、無邊的火焰,隱隱然有一個人的面孔從他的心海之下浮了上來。偏偏這個時候張三丰吐氣開聲。一掌印在了那歐陽至尊的頭頂之上,打斷了幾人地心中明悟,幾個老僧、道頓時面帶微笑。輕輕的搖搖頭。
灼熱的氣流從歐陽至尊地頭頂灌入,一篇篇的功法口訣印在了他的心頭上。那熱流越來越強,越來越熾熱,歐陽至尊渾身汗如雨下,低聲的呻吟了一聲,已經是昏迷了過去。他肚子裡一團烈火熊熊燃燒了起來,那金色的火焰朝著他丹田內那小小的脆弱的氣團流淌了過去,那氣團不斷的凝練旋轉,最後竟然如同金子一般閃閃發光起來。
一個聲音在他耳邊低聲說到:“你那老堡主已經修成了元劍,劍仙中有一法門乃是千里控魂之術,只要他鎖定了你的元氣波動,哪怕你跑的再遠,只要你還在他的心神感應之中,你就無法逃脫他的追蹤。這裡有‘斂神訣’一篇,速速修練後,可以讓你元氣不再外瀉,他也就再也找不到你的去向了。”
迷茫之中,歐陽至尊聽到張三丰叮囑到:“知道你和呂風那奸鬼有交情,你就告訴他,說那二殿下、三殿下的落地之內,血神教在暗地裡吸納教徒,必有所為。我等去調查此事,運氣好也不過能剷除他幾個首腦人物,那間的教徒,我等卻是無能為力。教那呂風派人調查此事,若能消泯了一場浩劫,也是你和呂風的功果,切切記住了。”
等歐陽至尊醒過來的時候,張三丰等一群僧道已經不知道去向。他身邊留下了一套淡灰色的道袍,一瓶丹藥以及一根毫光閃動的山藤手杖。這手掌粗一寸,長四尺,通體虯結,紫光隱隱,心知定是一件極其難得的寶物,他連忙抓起了這些東西,朝著天空膜拜了幾下,穿好衣物後,飛速的朝著山外跑去。
一邊急速的飛奔,一邊在體內默默的運轉那‘斂神訣’。也就是半刻時間,歐陽至尊自覺體內真元穩固,再也沒有一絲漂浮外瀉的情形,而且自身的神識也是緊守識海,再不胡亂的為外界所動而偏移神思,這才放心的全速朝著應天府的方向奔去,寒風中,留下了他幾聲憤懣的抱怨聲:“堡主啊堡主,今日我不死,我必要報今日之仇。”
天空中傳來了急促的破空聲,蒼風堡主滿臉猙獰的駕馭一道白光飛射而來,他在空中斷的盤旋巡視,奈何歐陽至尊早就收斂了全身的神氣,躲在了一個深深的草坑之中,他哪裡發現得了?就聽得蒼風堡主發出了一連串的咒罵後,劍光飛快的朝著東南方向射去。聽得他說到:“你總是要去應天府的,我就在路上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