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近那一堆堆殘留的積雪上,白色的反光讓天地間一片的明淨。
白小伊躺在呂風的身邊,抱著巨大的酒缸往肚子裡面灌酒。他打了一個飽嗝,含糊的說到:“管他春花片月,管他夏風冬雪,孃的,原來修道還有這個好處,喝酒不容易醉!難怪我浩然宗的前輩們,一個個都自稱酒仙、酒神,其實全是一群酒鬼。”放下酒缸,他呆呆的看著遠處河水上點點燈火,輕輕的吟唱起來:“三過武昌臺下,卻逢三度重陽。菊花袛作舊時黃,白雪堆人頭上。昨日將軍亭館,今朝陶令壺觴。醉來東望海茫茫,家近蓬萊方丈。”
呂風淡淡的笑了笑,手中酒罈子裡面的美酒,有如一條清泉,緩緩的傾瀉進了他的嘴巴。仰天吐出了一口酒氣,呂風長嘆到:“好酒,好詩,好月亮。。。那老傢伙跑去找那群使節的麻煩,更是大大的好事。那水老怪不在了,我們這院子都清淨了少!”
八戒抱著一條狗腿在他們身邊大口小口的啃著,聞言連忙把狗腿放在了大腿上。合十唱到:“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那水前輩每日裡鬥雞弄狗,搞得堂堂錦衣衛地大院裡面是雞犬聲相聞。委實難堪。這吃狗肉是好事,可是也不用自己養狗罷?”
修心養性猛的笑起來:“誒,他老人家也是傷心了,上次被一群老太太用木杖追著打,他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呢?偷狗既然是不行了,那就只好自己養狗了。無量壽佛,那些黑狗吃得比人還好了,每日裡牛肉豬肉的大塊上,普通百姓都沒這般吃食呢!”
一艘畫舫輕輕地從數十丈外的河水上漂了過去,一個站在前艙甲板上的歌女正舞出了天魔之姿。櫻桃小嘴唱出了銷魂之音。“嫩臉修蛾,淡勻輕掃。最愛學、宮體梳妝。偏能做、文人談笑。綺筵前、舞燕歌雲,別有輕妙。飲散玉爐煙嫋。洞房悄悄。錦帳裡、低語偏濃,銀燭下、細看俱好。那人人,昨夜分明,許伊偕老。”
白小伊曼聲長吟起來,滿臉都是感動的模樣:“唉,美酒。美人,權勢,孃的,這才是我白小伊這輩子最想要的東西啊。什麼聖人之道,什麼君子之言,什麼天下的興亡,乃至你天理人倫的,我白小伊何必對它們有興趣呢?”他興奮的跳了起來,衝著泰灘河的方向大聲地嚎叫著:“美人兒。我喜歡你們,啊哈哈哈哈!”
他舉起酒缸就是一通狂灌,任憑酒液打溼了他胸前的衣服。旁邊地八戒又抓起了狗腿啃了起來。慢悠悠的問到:“那,書呆子,你怎麼又進了浩然宗了?嘿,浩然宗的那一群人,可都是讀書讀傻了的,你怎麼就進了浩然宗呢?按照你的脾氣,唉呀呀,最好是進邪派的御陰宗,專門蒐羅天下美女的好啊!”
白小伊一臉往事不堪回首地德行,苦笑著哀嘆到:“唉,本少爺倒黴啊。少爺我也算是出身豪門,這,奈何我那死老頭子,他收藏了十八壇極品的美酒,就這十八壇在蘇杭一帶有名的‘藍玉春’,把浩然宗的當代掌門凌虛先生給招惹了過去。美其名曰說我是文曲星下凡,硬是要收我做徒弟,其實就是看中了那十八罈好酒了。”
他滿臉苦澀的搖頭嘆息到:“我命苦啊,我家那老鬼,為了一顆傳說的可以延年益壽的靈丹,就把自己兒子給賣了。”
呂風在旁邊差點嗆死,果然自己的屬下還什麼人才都有啊,這白小伊投身入道門的經過,卻是比自己還要精彩十倍不止了。他不由得好奇地問八戒和尚:“喂,八戒,你卻又是如何加入了金剛宗的?還被稱為金剛宗最有前途的弟子,嗯,要是你們地掌教闡羅和尚看到你現在的模樣,估計會一腦袋撞死在首陽山上罷?”
八戒哼哼了一聲,得意洋洋的看了看十個手指頭上的十五枚珠光寶氣的戒指。沉醉了老半天,他才嘆息到:“唉,我和尚也是自己倒黴呢。雖然家裡不象書呆子那樣是豪富之家,可是怎麼說也不愁吃穿的。”說著說著,他突然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