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香風從我身後襲來,緊接著柔軟貼近。
白娘娘趴在我的肩頭,手裡還把玩著一縷秀髮。
她故作嬌柔的說:“怎麼,想吃羊了?那我們去買一頭嘛,何必這麼眼睜睜的看呢。”
我沒理會她的小惡趣味,指著遠去的羊群說:“你覺不覺得,這些羊太乖了些?”
被叫做“老羊皮”老人,他的羊,大概二三十頭。
羊這東西,終究是牲畜,無論怎麼馴化,都不可能那麼聽牧羊人的話,所以無論放羊還是趕羊,都需要牧羊人拿鞭子守著。
可“老羊皮”的羊不一樣。
他手裡的鞭子,更像是拿來當擺設的。
因為他壓根不需要。
那二三十頭羊,乖巧得有些過分,一頭跟在一頭後面,速度勻稱,不見任何一頭突然跑向前,或者落到後邊在地上找東西舔舔。
而且遇到路口,那些羊也不會走岔,甚至都不敢往其他路口看一眼。哪怕不知道該往哪兒走,“老羊皮”吆喝一聲,都不用響鞭,羊群就會找到路。
這不像是羊群,更像是一群受過正規訓練的人!
但白娘娘看了又看,也沒看出什麼不對勁。
我又指著“老羊皮”的左手,說:“你再看看他的小指頭。”
白娘娘這下開始認真起來。
眼瞅著“老羊皮”就要拐過彎消失不見,她突然眼睛一亮,用力拍著我的肩膀,壓低聲音說:“他那小指頭,好像不得勁,跟其他手指配合不起來,就好像……”
“不是他的!”我篤定的把她後面的話說了出來。
白娘娘從我肩上離開,躍躍欲試的問:“所以,他就是我們要找的石師傅?”
我點點頭說:“應該錯不了。”
事實上,這次我還真有些驚喜。
打從剖開那具傀儡,知道石師傅的秘密,又從地下的陵寢地宮找到更多線索,我就做出判斷,這石師傅應該不會繼續和我們動手。
但為了避免我們對他糾纏不休,他沒準會弄出件大事兒,從而轉移我們的注意力。
再結合今天林家村有人成親,還有人傀儡出現時,手裡提著的人皮,他會在哪兒搞事,就能猜個七七八八了。
甚至他想怎麼給我們添亂,我都有所預料。
畢竟,我是一個剝皮匠。
一個剝皮匠,突然出現在這家,讓後家裡新娘子就被剝了皮。
都不用啥證據,周圍的大傢伙就會認為這事兒是我乾的。
到時候要是再跳出個人來指正,尤其是在這種詭異的事情上有說服力的人——例如石師傅——到時候,我們絕對有理說不清。
可惜,他應該沒想到,我沒非但第一時間往裡湊,反而站在門外,甚至和他貼了個照面。
就他身上那股幾乎醃入味兒的羊羶味,還真別說,真像個幹了幾十年的牧羊人。
不過,我還有些事兒沒確定。
於是我摁住幾乎快等不及的白娘娘,對先前村口遇到的老爺子問:“老爺子,剛才放羊的那位,幹了不少年了吧?他是村裡本地人嗎?”
老爺子笑呵呵的說:“可不是嘛,他就比我小几歲,可以說跟我一塊兒長的。原先年輕的時候,他這人還比較跳脫,總捧著本書看,還老絮絮叨叨跟我們說,那上面有法術,練會了,就能成仙。”
“後來,他家裡死絕了,就剩他一個人。村裡大傢伙都勸他,安安心心的種地,或者找份活兒做,別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被村裡人弄煩了,他直接帶著些錢離開了村子,說是要去找活神仙拜師學藝,那一去就是好幾年,音訊無蹤。”
“就當大傢伙都以為他在外面出了什麼事兒,或者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