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麼又提了讓你管鋪子這事兒?”綠藤邊絞著頭髮邊不解的問道。
“唉……”趙蔓箐嘆了口氣,精神蔫蔫巴巴的。
紫墨點燃了香爐,蓋好了蓋子,回身笑著指責綠藤道:“以後不要再叫她大小姐了,女兒家出嫁都叫‘歸家’,不能到了咱們嘴裡還是那麼沒規矩,知道嘛?”
“嗯嗯,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會再叫錯的!要知道今兒個我就跟著去了,還能幫表小姐說說話。”綠藤點著頭認錯,看著趙蔓箐愁眉苦臉的表情又補充道。
“誰去也沒用!”趙蔓箐擺了擺手,讓綠藤不用再絞了,只用帕子抱住頭髮就行,又招呼紫墨坐了過來,才接著道:“昶王妃這會兒也是難為,她是王府的主母,咱們府上當初又是嚴格按照規矩給了陪嫁,雖說皇上賜了不少好東西,可畢竟是御賜的,只有‘好看’這一點兒的用處,其他的屁事兒都不管用!唉……就算是伯孃偷偷給了她五百兩壓箱底,王姨娘也塞了銀票子給她,可對於王府來說,幾百兩的銀子能管什麼用?還有那個昶王姐夫,哪裡能抹的下面子動用媳婦的嫁妝銀子?這開典當鋪子的事兒,說不定就是昶王的主意!”
“表小姐也莫要多想,說不定這開鋪子還是好事兒呢。”紫墨笑呵呵的從身旁的高几上倒了杯紅棗桂圓茶遞給趙蔓箐,寬慰道。
綠藤趕緊跟著點頭,“就是就是,紫墨姐姐說的是,說不定真是好事兒呢。”
趙蔓箐嘟著嘴,又哀嘆了一聲兒,“好事兒?好什麼好?這管好了,我也就是個好管事兒,若是管不好呢?先不說姐妹之間的情分,就說這生意,從來都是親兄弟還要明算賬,不然一個弄不好,這情分可就隨著銀子都磨沒了。”
“表小姐,您這話?怎麼成了管事了?誰能把您當管事?再說了,昶王妃不都是說好了,您要出力,就算是技術入股的?”紫墨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道。
技術入股?這還是當初鄭芸菲還沒出嫁的時候,第一次說要合資開點心鋪子之時趙蔓箐提出來的呢。
只是,這典當鋪和點心鋪,可是有著天淵之別啊……
蔣光臻要開典當鋪這事兒,趙蔓箐早從宿劭那裡有所耳聞。
宿劭在三年前去了揚溪地威遠將軍的軍營歷練,現在居然混到了軍參的位置,當初得知宿劭當了軍參的趙蔓箐還真是驚訝異常,怎麼想都想不通那麼個愣頭青性格的人,怎麼能成為軍參的?就算他是威遠將軍嫡長女的小舅子,可這軍參是多大的官職啊?!擔任著多大的責任啊?!
不是趙蔓箐看不起宿劭,而是真心覺得他能混到如今的職務,完全是靠了關係而非他自己的本事,因為軍參這個職務壓根兒就不適合宿劭這個人!
宿劭進了軍營,也沒斷了跟趙蔓箐的聯絡,美其名曰:他不放心趙蔓箐這個沒心眼兒的小姑娘自己一個人在京城——雖然這個理由無數次的把趙蔓箐的雞皮疙瘩給刺激起來,可到底也沒有駁了宿劭的面子,依然按照他的標準要求,跟他保持著書信的聯絡。
宿劭幾乎對趙蔓箐沒有任何隱瞞,知道點兒什麼事兒都要寫出來告訴她,所以,趙蔓箐提前得知昶王要開典當鋪的訊息,也不奇怪。
只是,在趙蔓箐的概念裡,這典當鋪開了的下一步,就是錢行了。在豐國,沒有幾家典當鋪後面是沒有錢行作為支援的。錢行是什麼?在現代那就是商業銀行,是可以信貸的,說的通俗一點兒,就是高利貸。
昶王如果當真開了錢行,做了高利貸的生意,而還是讓她趙蔓箐來管著,那可就是大事兒了,如果一個不小心,她就是第一個被炮灰的人,所以說要想賺大錢,就要冒大風險,就是這個意思。趙蔓箐擔心的也正是這一點!
只是,鄭芸菲不是傻子,可趙蔓箐心裡沒有把握她到底愛蔣光臻愛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