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未曾回答田節的話,一雙眼睛透過那面青銅面具,緩緩地掃過田節和屈昭。
“秦國十二尊使?”屈昭感受到白起那充滿威懾力的目光,心中的壓力陡增,生出一股子不祥的預感。
白起抬起步子,看都不看屈昭,慢慢向著田節走去。
“我知道你!”
“嗯?”白起莫名其妙的話讓田節聽得有些糊塗。
“君王后雖然建立了技擊士,可卻是在你的手中發展起來的。短短數十年,就已經快不遜於我們黑冰臺,著實不易。”白起彷彿在評論晚輩一樣的態度讓田節心中怒火叢生。
本來,秦國提起聯盟卻又是最後到達已經讓齊國和趙國損失慘重了。而現在,白起那高高在上的態度更是一下子激怒了田節。
“哼!先生就如此不知禮節嗎?”田節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過,隨後沉聲說道。
田節為齊國技擊士的領導人之一,地位絲毫不下於秦國黑冰臺的十二尊使。在戰國時代,即便兩人身處不同陣營,也要以禮相待,否則就是失了身份。這也是為什麼,之前就連高傲無邊的姬無夜都要稱呼田節一聲“大人”的原因。
“呵呵。”白起的聲音透過青銅面具顯得有些沉重,但聽在田節耳中卻異常刺耳,彷彿他本就低人一等一般。
“哼!秦國果然是虎狼之國,絲毫不知禮節。田節大人是什麼身份?哪怕你是秦國十二尊使之一也不能如此無禮!”站在一旁的屈昭替田節打抱不平,憤然說道。
屈昭那氣憤的樣子,反而是一下子給了田節一個警鐘。或許屈昭在劍池中的身份足夠高,甚至掌管著越王八劍之一的真剛劍。但,卻必定不瞭解秦國的十二尊使。
秦國十二尊使,人人帶著一副青銅面具,每個面具上都刻著不同的動物。而眼前的這個人,所佩戴的面具卻是秦國最尋常見的青銅獠牙面具,不過是普通士兵所佩戴的。
田節可不相信,眼前這個目光中帶著一絲高傲的男人會是真的什麼默默無名之人。單單是他腰間的那把古樸佩劍,就足以說明他的身份。此人的身份甚至應該在秦國的十二尊使之上!
田節冷冷地瞥了一眼屈昭,屈昭那點挑撥離間的小心思,他怎麼會看不穿?
“秦王,到底想做什麼?”這個問題不斷地迴旋在田節的腦海中。一個十二尊使,甚至暴露出一個或許比十二尊使還要尊貴神秘的人。是什麼,值得秦國付出這麼多代價,來到這鄴城之中。
“不論是什麼,都必定不會是個小小的陰陽家!”田節心中開始細細地盤算起接下來的行動,“是冒險破壞秦國的計劃,還是選擇穩妥地將陰陽家帶回去?”
就在田節心中糾結不定的時候,姬無夜那裡傳來一聲慘叫。
這聲慘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見原本還與姬無夜勢均力敵的趙,此時正捂著背後腰間的傷口,不斷地喘著粗氣。
“你……你!”趙漲紅著臉,怒指著面色坦然,站在姬無夜一旁的公孫平常。
公孫平常見趙那怒氣衝衝的樣子,反而露出了一個坦然的笑容,說道:“找老先生,兵不厭詐,幹我們這行的還不知道嗎?”
“噗!”氣急攻心之下,趙瞬間噴出一口熱血。消耗本源聚集起來的氣勢,也消散殆盡。整個人都一下子萎靡了下來,消耗本源的後遺症來了。
“先生!”
“先生!”
十幾個倖存下來的趙國異服密衛無一不焦急地吼道。但,經過先前的一戰,他們現在已經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趙倒下。
“哈哈哈!”姬無夜放肆地大笑道,“玩這些陰謀詭計背後偷襲人的玩意兒,我們這武夫,果然不是公孫先生這等人可以比較的。”
公孫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