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瀟然緊繃的神情瞬間又鬆懈下去,無奈搖了搖頭,繼而偏首看向鍾懷仁:“鍾兄,看到沒,方才還一本正經的樣子,這會兒就要來訛我了!”
鍾懷仁淡淡一笑:“誰叫你是富有天下的皇上呢!”
玉瀟然翻了個白眼,看向赫連風:“哥哥既如此說,那明日妹妹就把北牧交給哥哥了!”
“怎麼?你這是要去前線?”她話裡有話,赫連風一聽便知。
“九浮樓!”玉瀟然眼中光芒一閃,毫不遲疑道。
赫連風一頓,面色變了變,良久之後才道:“那你此去小心!”
玉瀟然點點頭。
翌日一早,鐸州皇宮的小門便有馬車等候,車內,自然是玉瀟然一行人,同去的,還有鍾懷仁、小黑與赫連湛,一行人悄無聲息地向宮外行去。
☆、第十二回 身涉陷境猶不知
幾人一路緊走慢趕行了七日,才到達軍營駐紮地,楊之帆早已候在了官道上,卻因提前得了信不許聲張,只帶了數十人親信,玉瀟然草草問了遍戰況便去了軍營。
“老大,探子來報,裴俊也已在昨日抵達了他們的營地!”進了事先備好的營帳,楊之帆便不再稱呼皇上。
玉瀟然手中動作頓了頓,看了看牆壁上的地圖:“此地距離九浮樓不過百里,派人探過沒有?”
“探過……”楊之帆略微皺了皺眉,“九浮樓高山密林,前去打探的人都說見了鬼,明明往最深處走去,但最終都莫名其妙的走出了九浮樓地界,什麼也沒打聽得到!”
“被人布了陣法!”鍾懷仁幽幽道。
玉瀟然看鐘懷仁一眼,再低首看著地圖上一大片空白的九浮樓處,緊皺了眉頭:“看來,我得親自走一趟了!”
“不行!”鍾懷仁少有的抗議,“你雖精通陣法,但你知道過了迷陣有什麼嗎?絕對不能去!”
“現在除了我,沒有更合適探路的人了,否則就這一無所知的情形,莫說以九浮樓為據點了,就是從中借路都很困難!”玉瀟然緊皺眉頭,看向鍾懷仁,“九浮樓是四國最為便捷之地,但向來也是四國不約而同避開的禁地!若非不到緊要關頭,我也不會去打這裡的主意,想走捷徑,就必須要付出代價,我寧願現在多點犧牲,也希望戰事早些結束,天下早日一統!”
鍾懷仁頓了頓:“你若是去也可以,我和你一起!”
“你?”玉瀟然詫異道。
“我雖不會武功,但兩個人一起,總是可以商議的!”鍾懷仁看出她的疑慮,堅持道。
玉瀟然仔仔細細看了鍾懷仁的神色:“鍾兄,我總覺得你對這個九浮樓有幾分畏懼似得,你對之很熟悉嗎?”
“對於未知的事物,人都會有一種恐懼!”鍾懷仁不緊不慢說道,而後定定地看著她,“總之,我是一定要和你一同去的!”
楊之帆看著兩人道:“老大,我對陣法也不是很懂,去了也是白去!倒是丞相博古通今,你就讓他和你一起去吧!”
“那好吧!”玉瀟然終於鬆了口,“此行雖只為探路,但還是要謹慎行之的,鍾兄,今日就先休息一番,明日一早我們一起出發!”
辭別眾人回了自己的營帳,玉瀟然一進帳渾身便是一頓,剎那間她便又放鬆下來,但卻是不點燈,一步步走向榻前,虹爭一出,寒光陣陣,她抬手便往榻上劈去,只聽“叮”得一聲,黑暗之中,只隱約可見虹爭穩穩地被人扣在了指尖,她心中一緊,看著與虹爭相接的肌膚處模糊不清的液體,頓了頓,冷聲道:“四國之戰如火如荼,應天帝深夜來我北牧大營,是何居心?若再不走,休怪朕叫人拿你了!”
應天帝,龍延拓。
黑暗中的人似是輕笑一聲,而後指尖略微用力,將劍尖對向自己的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