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溢於言表。
李泗想了想,一字一句的努力想要表達自己的想法:“趙珥,雖然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才會和蘇雲合謀去找什麼龍池,可是我一直覺得你做不出什麼壞事來……”李泗頓了一下,又說道:“我以前和鍾寰在洞天裡,見到的那副畫卷,和你說過,你記得嗎?”
“我記得,你說當時鍾寰說有人打斷介入了自然的發展……你說,會不會是我們成為了這個介入者呢?”趙珥猛然想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後面的事完全就是他和李泗無意中招惹來的,這裡的百姓,這裡的趙家,都是被他們連累。
“不,不是這樣,按道理說,鼠蛇相遇,這是自然的發展,那麼這裡,原本就會有一場鼠災,或者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正是我們,才會保了這一方平安呢?”李泗不願去想如果,如果一切都沒如果,那麼此時他應該正在和趙珥在鶴樓喝酒。
見李泗斬釘截鐵的不想去想,趙珥也沒有強迫他的意思,無力的倚在門框上,思緒萬千的看著天氣大展神威,風狂雨集。
“或許你說的沒錯……”李泗也愣愣的看著屋外,鬱郁說道,“如果沒有我們,蛇群不會淹留,鍾寰也不會脫力來到人間……而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李泗原本就是單純的人,很多事是他不想去想,一旦有個由頭,他會聯想到許多,“終究我還是自私平凡的人……”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趙珥卻隱約明白了他的意思,摩挲著玉佩,“你我都是自私平凡的人……”趙珥沉聲道。二人不再言語,互相體會著對方的情意。
屋外依舊風雨肆虐,猛然間一個炸雷轟然響起,遙遙就聽見金鑼聲急,一路疾馳。趙珥心中咯噔一下,河堤怕是保不住了!
趙父原本在屋內被趙母壓著午休,這會兒衣衫不整的直接衝了出去。
鑼聲更聲一直不曾停歇,家家戶戶的頂梁當家的都冒雨直奔大堤。預先準備的沙包,靜悄悄的堆在一邊,河堤倒不曾出現缺口,只是河水湍急,上游的河水一路順流擁擠,遠遠看去像是一堵白矮牆,水位已經漲高到快於河岸齊平了。趙父在河堤上不出意外的和李家碰了頭,兩人互相對看了一眼,心裡越發冰涼,事已不可為矣。
趙父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疏散下面的人吧,人保住,就有希望……”李叔默默的點了點頭。
動員的過程不算太順利,總有些看不開的,撲在祖屋上失聲痛哭,能轉移願意走的婦孺老弱都被帶走,到地勢較高的地方安頓下來,剩下的壯勞力,被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跟著趙家去排水引流,儘量讓上游的水的衝下來的時候能夠漫到原野裡;另外一部分人跟著李家父子去繼續動員,能搶時間整理出來的工具家產都搶出,實在帶不走的,只好就留在原地。
人群疏散一直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驀然一聲炸雷平地響起,雨勢登時又急起來,人群車馬頓時一陣騷亂,李泗被雨水澆的眼睛都睜不開,拼命喊著:“大家別慌,跟著領頭走,千萬別掉隊!”
雷聲一聲接一聲的炸響,似乎要將大地打穿一般,陰沉的天空電光亂閃,慘白電弧一道接一道,李泗的喊聲直接被霾黙。有那痴愚的竟然不顧輕重緩急,就著泥水就跪下來,嚷道:“這是有蛟成龍了,大家快拜,拜完就可以回家了!”被李父衝過去就是一個耳光,打的再不敢吱聲。李家帶著這隊人趕緊把百姓動員走,也不再管身後如何,只管那高地處所艱難行進,父子壓陣,義無反顧。
趙家帶著的人原本在李王村的下游段將運河堤壩開個口,引導河水像溝渠流淌,哪知雷雨突然加急,遠遠的就見一堵水牆如萬馬奔騰一般直衝下游過來,趙珥立馬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