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惜,前輩來晚了一步。”譚陽嘆道,“你已經知道我們那批弟子死的死,下礦的下礦,可是你知道為什麼單獨我們倆還活得好好的嗎?憑我們倆的本事,又如何能偷到碧竹飛舟?況且還能從戒備森嚴的葫蘆谷裡輕鬆脫身?”
“哦?為什麼?”關雨舟奇道,其實這些問題也正是他的困惑之處。
“本來宗主再三嚴令不得透露此事,可既然前輩垂詢,我就不得不說了。”譚陽無奈道,“剛才我說汪宗主要栽培我們是假,但青睞有加卻是真,這是因為我已將小木盒獻了給他,所以才換來了這艘碧竹飛舟和我們倆的自由身。”
說著,譚陽拿出了乾坤袋,並從裡面拿出了小玉瓶、符籙、青陽劍、晶石等物,道:“而且,汪宗主說要公平交易,還送了我乾坤袋、青陽劍和這些東西。”
這番話幾乎天衣無縫,甚至連沈麻子都感覺頗為合情合理。
“譚陽,你腦子裡進水了吧!看你狡獪無比,卻怎麼做出這種虧血本的交易來?就憑這堆破爛你就獻出了小木盒?嘖嘖!”關雨舟此時也信了**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一個小礦奴,絕無可能自己搞到碧竹飛舟和這些東西。
他心裡是既後悔又嫉妒,後悔的是早知如此,當初第一次見到小木盒就該和這小子也交易交易,嫉妒的是汪叔齡真是踩了狗屎運。
關雨舟臉上陰晴不定地思忖了一陣兒,最後終於無奈道:“看來這天地異象的發源地不是葫蘆谷,而是青陽宗的觀雲峰了,也罷,我就連夜走上一遭。好了,沒事了,你們走吧!”
“是!前輩,每次見到您我都如見到親人一般,心裡熱乎乎的。本想和您多聊一會兒,可又怕多有叨擾,我們還是告辭吧!如果有緣,期待能和前輩後會有期了。”
又過一關!
譚陽稍稍鬆了一口氣,拉著沈麻子掉頭就走,沈麻子此時對譚陽佩服得是五體投地,暗暗衝他伸出了大拇指。
可是,還沒等二人走多遠,身後卻又傳來了關雨舟的笑聲。
“哈哈哈,譚陽,既然你想和我多聊一會兒,那就回來再聊一會。我現在正好沒事,不怕叨擾,也不用等到後會有期了。”
譚陽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真是言多必失,禍從口出啊!“前輩甭這麼客氣,俗話說信譚……不,俗話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住嘴!”關雨舟笑道,“譚陽啊譚陽,我平生見識過各種形形色色的騙子,你可以算得上是最令我頭疼的了!這麼短時間,你小子居然成功地騙了我好幾次,玩我是吧?”
“不敢,不敢,每次見到前輩我都如見到親人啊,心裡熱乎乎的……”
“還熱乎乎的,我呸!你就打住吧,換個新鮮臺詞好不好?”關雨舟收起飛劍,踱步來到二人面前,“我關某何等樣人,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屁孩,也想騙得過我?我且問你,既然你和汪叔齡已經做了交易,為何不正大光明地離開葫蘆谷,而非要在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地逃跑?”
其實關雨舟非但不比譚陽傻,而且心機城府都遠遠高於譚陽,只不過是他比譚陽的反應稍慢了一步,只要稍稍多給他一點時間,他就立刻醒悟過來,並一眼就抓到了識破騙局的要害。
“哈哈哈……”譚陽故伎重演,每當謊話實在圓不下去之時,他就會使出這一殺手鐧。
關雨舟一愣,疑惑道:“你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殺手鐧成功奏效,譚陽要的就是對方懷疑自己的說法。
“哈哈哈……”可是,譚陽還沒想到如何合理應對,只能別無選擇地繼續笑下去。
這一招,沈麻子曾見識過多次了,自然清楚了譚陽的困境,總不能讓他繼續笑下去啊,笑岔了氣可是要身死道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