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貧道都已落到這般田地,生又何歡,死有何懼?”獨眼老道慘然道,“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朱巡查,你已將貧道害得夠苦了,卻還要苦苦相逼,你於心何忍?”
朱武頹然道:“剛才是朱某失態了。大師,既然你連死都不怕,說出那個少年的秘密又又何妨?”
“好吧,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了,那貧道就告訴你。”獨眼老道勉強道,“我們天語者修煉與眾不同,除了正常修煉,天語者要遊歷四方,替芸芸眾生占卜卦算,以預測吉凶禍福來趨利避邪,如此可以廣結善緣來消解自身業力,所以任何一個天語者,只要他能修煉到渡劫境界,九劫天雷就幾乎沒有什麼威脅力,從而可以輕而易舉地霞舉飛昇。正因為如此,貧道雖是靖海人氏,生平絕大部分時間卻都在外漂泊。”
“其實,無論是堪輿命理還是占卜卦算,都是天語者在冒著生命危險偷窺天機。所謂天機不可洩露,稍有不慎。就會就像剛才貧道這樣遭罹天機反噬。”
“貧道跟你說實話吧,這個藍衣少年已經被高人顛倒了陰陽氣數。遮蔽了天機,如若貧道再妄加窺測,送掉這條老命且不說,恐怕連陰陽輪迴的機會都要被剝奪了。”
朱武心下駭然,何等高人能遮蔽天機顛倒陰陽?除非是……
獨眼老道繼續道:“貧道言盡於此,朱巡查如若想要我這條老命儘管拿去,反正貧道也沒多少日子可活了。”
朱武思忖片刻,無奈道:“剛才是朱某的不是,大師為了問仙樓才遭此橫禍。這本《金籙玉函》和這些晶石依然送給大師,就當一點補償吧!來人,將大師恭送回家。”
送走了獨眼老道後,一位中年修士小心翼翼地看著朱武陰晴不定的臉色,小聲道:“巡查大人,這老道肯定知道兇手的底細,咱們就這麼輕易放過他?”
朱武鐵青著臉道:“哪有這等好事?目前,這老道是能逮到兇手的唯一線索,只是他名聲在外。知道他來問仙樓的人又多,一時不好動手。派人給我盯死他,過些日子找個機會將他秘密帶回來,我就不信撬不開他的嘴!”
中年修士擔心道:“大人高見。只是這老道是天語者。擅長預測吉凶禍福,萬一被他逃了怎麼辦?”
朱武傲然道:“只要他還活著,就是他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們問仙樓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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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海閣。潮音洞。
時光荏苒,轉眼間春暖花開。又到了萬物復甦的春天。
這一天,風和日麗。碧海藍天。
小海島上的珊瑚亭邊,譚陽左手掐訣,抬起右手伸指一點,只見他的指尖泛出一團濛濛白光,周圍空氣中的水汽飛速湧進了白光裡,瞬間凝聚成了一顆鴿蛋大小、晶瑩剔透的冰彈!
“敕!”
隨著譚陽一聲斷喝,那顆冰彈激射而出,朝著一朵湧向岸邊的浪花射去。
只見那朵浪花在被冰彈射中的一剎那,瞬間凝固成固體浪花,保持著原來的形狀,在海面上隨波逐流。
“譚兄,你的先天水靈源的確強大。”胡眉兒微笑道,“這麼短時間,能將冰彈術練到如此境界,也算得上是個奇蹟了。”
譚陽得意地笑道:“這還得多虧餘小魚買來那些水系法術功法,老夫博覽群書,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故而自創出這套譚氏冰彈術,還望胡道友多多指教。”
胡眉兒捂著腮幫子痛苦道:“我的牙都被你酸掉了,這世上有些人就是臉皮厚,說他胖,他立刻就喘;誇他幾句,他敢立刻尿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