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軒一軒眉毛,終於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道:“珍珠鏈子?去打發了做鏈子的工匠永遠不許再進宮。再有斷的,連脖子一起砍了。”
華妃並不覺得什麼,跪在她身邊的愨妃早嚇的瑟瑟發抖,與剛才在庭院中鎮靜自若的樣子判若兩人。愨妃帶著哭腔道:“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臣妾手指上的護甲不知怎的勾到了松子的毛,想是弄痛了它,才讓它受驚起來差點傷了杜良娣。”愨妃嗚咽不絕:“松子抓傷了臣妾的手背所以臣妾抱不住它、讓它掙了出去,幸虧甄婕妤捨身相救,否則臣妾的罪過可就大了。”說著伸出手來,右手上赫然兩道血紅的爪印橫過保養得雪白嬌嫩的手背。
玄凌漠然道:“松子那隻畜生是誰養的?”
皇后一驚,忙跪下道:“臣妾有罪。松子是臣妾養著玩兒的,一向溫馴,今日竟如此發狂,實在是臣妾的過錯。”說著轉頭向身邊的宮人喝道:“去把那隻畜生找來狠狠打死,竟然闖下這樣的彌天大禍,斷斷不能再留了!”
愨妃嚇得一聲也不敢言語,只聽得松子淒厲的哀叫聲漸漸聽不得了。玄凌見皇后如此說,反倒不好說什麼了,睨了愨妃一眼道:“你雖然也受了傷,但今日之禍與你脫不了干係,罰半年俸祿,回去思過。”愨妃臉色煞白、含羞帶愧,低頭啜泣不已。
皇后嘆氣道:“今日的事的確是迭番發生令人應接不暇。可是甄婕妤你也太大意了,連自己有了身孕也不曉得,還這樣撲出去救人。幸好沒有傷著,若是有一點半點不妥,這可是關係到皇家命脈的大事啊。”
我羞愧低頭,皇后責罵槿汐等人道:“叫你們好生服侍小主,竟連小主有了身孕這樣的大事都糊里糊塗。萬一今天有什麼差池,本宮就把你們全部打發去暴室服役。”
皇后甚少這樣生氣,我少不得分辯道:“不關她們的事,是臣妾自己疏忽了。身子犯懶只以為是春困而已,月事推延了半月,臣妾向來身子不調,這也是常有的。何況如今宮中時疫未平,臣妾也不願多叨擾了太醫救治。”我陪笑道:“臣妾見各位姐姐有身孕都噁心嘔吐,臣妾並未有此症狀啊。”
曹婕妤笑吟吟向我道:“人人都說妹妹聰明,到底也有不通的時候。害喜的症狀是因各人體質而已的,我懷著溫儀帝姬的時候就是到了四五個月的時候才害喜害得厲害呢。”
華妃亦笑容滿面對玄凌道:“皇上膝下子嗣不多,杜良娣有孕不久,如今甄婕妤也懷上了,可見上天賜福與我大周啊。臣妾賀喜皇上。”
華妃說話正中玄凌心事,果然玄凌笑逐顏開。欣貴嬪亦道:“臣妾懷淑和帝姬的時候太醫曾經千叮萬囑,前三個月最要小心謹慎,如今婕妤好好靜養才是,身上還受著傷呢。”
眾人七嘴八舌,諸多安慰,惟有愨妃站立一旁默默飲泣不止。皇后道:“還是先送婕妤妹妹回宮吧,命太醫好生伺候。”
玄凌對皇后道:“今日是二十三了,二十六就是敬妃冊封的日子。朕命禮部同日冊婕妤甄氏為莞貴嬪,居棠梨宮主位,皇后也打點一下事宜吧。”
皇后微笑看著我道:“這是應該的,雖然日子緊了些,但是臣妾一定會辦妥,何況還有華妃在呢,皇上放心就的。”總算華妃涵養還好,在玄凌面前依舊保持淡淡微笑。
玄凌滿意微笑,攜了我的手扶起道:“朕陪你回去。”
斜臥在榻上,看著玄凌囑咐著槿汐她們忙東忙西,一會兒要流朱拿茶水來給我喝,一會兒要浣碧把枕頭墊高兩個讓我靠著舒服,一會兒又要晶清去關了窗戶不讓風撲著我,一會兒有要讓小允子去換更鬆軟的雲絲被給我蓋上。直鬧的一屋子的人手忙腳亂,抿著嘴兒偷笑。
我推著他道:“哪裡就這樣嬌貴了?倒鬧得人不安生。”
他拍一拍腦門道:“朕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