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臨海大別墅寂靜一片,這天也是難得的晴天,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窗透進來,溫柔的光暈籠罩著室內。
在陽光進一步攀爬,快要觸碰到江欲棠,她往後退了一步,站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拒絕光明的到來。
kk的金髮在陽光下格外美麗,她們兩個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沉默地看著大理石地面。
“我知道,”江欲棠輕聲開口:“所以你無需自責,但是,我不需要,你懂嗎?”
她不需要,她想要什麼自己會去爭取,她想要安穩的生活隨時都可以抽身,世界這麼大,她隨便往一個犄角旮旯一縮都能避開往生。
但她不需要,她只想復仇,那個烙在她身上的罌粟花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那段揮之不去的陰影。
她沒有那麼大度,大度到忘記痛苦,忘記童年時期刻在心底腐爛發臭的恨意,只有殺了他,她才能心安,她才能去追尋平淡的生活。
沒有切身體會過的人,是不會理解的。
所幸她也沒期待他們能理解,畢竟當年那件事,除了江昀和她,誰都不知道。
就連江昀也無法體會她那一年所承受的痛苦。
毒癮發作時的崩潰掙扎,夜夜被噩夢糾纏到大汗淋漓的身軀,以及現在回想起來還會隱隱作痛的手臂和左肩。
還有那張臉。
那張她恨了半生的臉。
每每她咬緊牙關在地上打滾壓抑毒癮時,她都會用血淋淋的手指在牆角劃下一個正字。
那些散發著血腥味的密密麻麻的正字,都是她那一年毒癮發作的次數。
其實也不止那些,如果那個山洞被人發現,就會發現那裡陳舊乾涸的血跡都是她一個人留下的。
似乎她全身的血都換了一遍才重獲新生。
她怎麼能不恨?
原本她現在已經可以安穩地生活了,可是往生毀了這一切,是他打亂了她的計劃。
所以,往生,必須死。
kk看著身處黑暗的她,想伸手去拉她,可以往堅定抬起的手如今變得無比遲疑。
她感覺,她回不來了。
江欲棠抬眼看向她:“有的人,只有死了我才能安心。”
她抬腳向外走去:“或許等到那個時候,我才能放下一切,和你一樣,擁有新的生活。”
“等我辦完以後,再來找你好好聊聊吧。”
陽光依舊明媚,kk望著撒在手心的光,久久沒有動作。
“可是,我也想陪在你身邊,和你並肩作戰啊。”
江欲棠到g省時,已經是十月中旬了,吹過的風帶著冬日將臨的凜冽。
她連續幾天奔波不停,身心俱疲,便沒有馬上行動,而是找了個酒店住下,從地下停車場找到行李箱後上樓回到房間睡了個昏天暗地。
一覺醒來已經晚上了,江欲棠咬著壓縮餅乾開啟電腦隨便看了看,基本上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娛樂新聞佔據頭條和熱搜,沒什麼重要的資訊。
她只粗略掃了幾眼就關掉了電腦,然後換了件衣服出門覓食去了。
火計劃上標註的地點比較偏僻,她打算先在這裡調整一下狀態再前往。
晚上還是有些冷的,g省位處南方,這個季節倒是有幾場秋雨綿綿。
江欲棠現在全身心投入到了最後的復仇中,kk雖然抽不開身,但也儘自己所能為江欲棠提供著便利。
鑑於kk老喜歡送豪車的壞毛病,江欲棠這次只拜託她給自己找了一輛沒那麼扎眼的邁巴赫。
嗯,雖然也挺扎眼的。
她開著車在街上溜達了一圈,沒找到什麼好吃的店,就隨便找了一家海底撈進去。
裡面很熱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