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江欲棠就癱倒在沙發上叼著煙望著天花板吞雲吐霧,唯有餘光能瞥見江緣清在慢慢靠近。
“師父,跟我回去吧。”
江緣清沒有貿然動手動腳,只是坐在她身邊,嘴巴一開一合,眼睛卻不知道在看什麼。
擺脫藥物控制的江欲棠,可不是他能對付的。
江欲棠比他明白這個事實,她側過身將菸灰抖落,聽不出什麼情緒地道:“你還不覺得你越界了嗎?”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江緣清嘟囔道。
江欲棠:“……”
她真的巨煩。
“想插手我的事,那也得看你有沒有你那個本事。”
江欲棠眸光一冷,高抬腳一踢,江緣清險險用雙臂擋住,他想開口說什麼,但江欲棠完全不給他機會。
疾風驟雨般的攻擊落下來,江緣清只有節節敗退的份兒,加上屋子很小,東西也多,他倆無論是攻擊還是招架都得小心不摔壞東西。
房間很安靜,除了肢體接觸時發生的聲響,就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一場無聲的戰鬥最後終結於江欲棠單膝壓在江緣清胸口為止。
江緣清艱難地喘了一口氣,胸口沉甸甸的重物壓得他呼吸有些困難,缺氧導致他渾身無力,連反抗都沒力氣。
身上,江欲棠俯身盯著他,眸色複雜。
到底是一手養大的小孩,要她殺了他怎麼看都不可能。
算了。
“走吧。”
江欲棠起身,鬆開對他的壓制,轉身走進臥室。
江緣清一動不動,彷彿死了很久很久。
他閉著眼睛,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出去。”臥室裡,背對著他躺下的江欲棠在他踏進來時冷冷出聲。
江緣清卻沒有聽,他走到床邊,安安靜靜地在她身邊躺下。
等江欲棠不耐煩,想踹他下去時,江緣清驀然出聲道:“像小時候一樣,陪我睡一晚吧……”
“師父。”
他聲音難得帶了一絲脆弱,聽上去軟軟糯糯的,一下子勾起了江欲棠的回憶。
她抬起的腳一頓,又無可奈何般放下。
真是個混蛋啊。
房間裡黑漆漆的,江緣清把頭往江欲棠那邊埋了埋,低聲道:“你總是不肯告訴我你的事,無論是開心的,還是不開心的。”
“師父,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嗎?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世界只有你一個人,我的喜怒哀樂全是因你而起。”
他垂著眼,望著黑暗裡江欲棠的一截白皙腰肢,道:“蘇誤寒出現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沒有那麼無私,我想要你,從我十六歲那年暑假放假回來,你毫無防備地在沒有關門的浴室褪去衣服的那一幕,使我從那以後的每個夜晚,夢裡都是你。”
江欲棠脊背一僵,江緣清卻似無察覺般仍在說:“可你一無所知的樣子讓我感到很羞愧,甚至於整晚整晚都不敢睡覺,我覺得自己心思太過骯髒,只能靠著顧北開的安眠藥度日。”
他忽然輕笑了一聲:“這件事折磨了我整整四年,直到那次徹底擁有你,我才擺脫,可偶爾,我看著你在我身下意亂情迷的樣子,又會生出一絲後悔,後悔逼你這麼驕傲強大的人成為一個洩yu工具。”
“儘管我沒有這麼想。”
江欲棠緩緩眨了一下眼睛,道:“所以你想說什麼?”
身後,江緣清動了動,他伸出手將江欲棠擁入懷裡,把她全部籠罩在自己身下,像老母雞保護小雞崽子一樣,如果忽略掉他微微顫抖的身軀。
江欲棠沒有掙扎,而是轉過身來沉默地望著他的眼睛。
一瞬間,他們似乎又回到了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