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心存懷疑,但看到江緣清也在,頓時覺得合理了,或許只有他和雲妄是巧合吧。
江緣清嗤笑一聲,喻時一沒有理他,垂在一邊剛剛觸碰過溫鹽臉頰的手指搓了搓。
腦海裡全是溫鹽睜著淚汪汪的大眼睛看他的情景。
他狠狠閉了閉眼,第一次見面時溫鹽離開前說的那句話不停在腦中迴響:我還真羨慕你們這種頭腦簡單的人啊,起碼活得……簡潔明瞭。
她的聲音很低,語氣卻不是嘲諷,而是真的羨慕。
喻時一垂眸,轉身離開。
儘管認識不久,但他突然明白了江欲棠對溫鹽那種莫名其妙的庇護是怎麼回事。
江緣清眯起眼睛望著他的背影,很久收回目光看向王刻:“出了這樣的事,溫鹽是不可能再在你店裡工作了,我代她辭職,這個月開始也沒幾天,工資就不要了。”
王刻下意識說了句不,又在幾道視線下嚥了回去,愁眉苦臉地點了點頭,連最愛的瓜子都沒心情嗑了。
“剩下的交給你們了。”江緣清把江欲棠和溫鹽的東西收拾好,丟下店裡的鑰匙,道。
雲妄道:“姐……我怎麼找你們?”
路追洋也看向他。
江緣清平靜道:“等她處理完,會去找你們的。”
畢竟江欲棠那邊,還有溫鹽。
……
“鹽鹽。”
,!
江欲棠把溫鹽放到自己床上,開啟窗戶通風,林秣星端著一盆冷水進來,把毛巾浸溼後遞給江欲棠。
“你出去吧。”江欲棠解開溫鹽的扣子,低聲道。
“你要……怎麼做?”林秣星遲疑道。
溫鹽的情況更不好了,她呼吸粗重,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她本來就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現在加上藥物影響,身體更不好了。
江欲棠沒有回答他,用毛巾擦拭她不住冒冷汗的身子。
“有事叫我。”林秣星轉身退出去,把門關上。
他一出去,江欲棠的動作就停了下來,她抓住溫鹽緊緊抓著床單的手,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問道:“鹽鹽,告訴我,你選什麼?”
是選擇自己承受,還是選擇幫忙。
溫鹽嗚咽著,香味濃到讓人幾乎窒息,她流著淚,拼盡全力才在江欲棠反反覆覆的問話中明白過來。
她強撐著,一字一句道:“不……不要,棠……棠,求你……出去,不,不要看我……”
她不想自己這麼狼狽的模樣被江欲棠看到。
江欲棠閉了閉眼睛,安撫她:“沒事的鹽鹽,沒事的,不要擔心,讓我陪著你吧,我想陪著你,我不看你,我就在一邊守著。”
她聲音溫柔,躺在溫鹽身邊緊緊抱著她,也不管她身上的血和汗髒不髒,輕輕拍著她的背。
溫鹽鼻頭一酸,壓抑的委屈和難受頓時盡數化作眼淚,她伏在江欲棠懷裡,壓抑著哭泣:“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是她?她只是想要一個安穩平淡的生活而已,為什麼誰也不肯讓她如意?
江欲棠抱著她,無聲地安撫。
溫鹽沒看到,她下巴上也掛著一顆淚珠。
“不是你的錯,會好的。”
林秣星聽著屋子裡的響動,靜靜坐在門口等著。
他漫無目的地翻著手機,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整整一天一夜,溫鹽才熬過去,等藥力完全褪去的那一刻,她終於脫力睡了過去。
江欲棠望著床上沾染的片片血跡,捂著胸口狠狠喘了兩口氣。
太壓抑了。
她知道溫鹽病得嚴重,卻不知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
生熬藥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