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梁甚為感慨地喝下一整杯涼茶,這才看向虛乘,「隨慶,你不如也。」
虛乘:「……」
這是怪他當年逼他算卦嗎?
不過,他為什麼要跟隨慶比?
他們是都養了一個好徒弟,但是,銀月天生聰穎,就他一個人養的。
林蹊呢?
養林蹊的有多少人?多少妖?
虛乘早從徒弟阿菇娜那裡知道,林蹊特別喜歡養她三年的百禁山妖王們。
那些妖王在她拜進千道宗,也是一路寵著護著,從吃的,到喝的,甚至到攸關林蹊人生重大轉折,與當時魔門第一人,號稱天道親兒子的宋在野大戰,都有幹預。
「老夫幹嘛要如他?」
他們根本就不是一類人。
或許曾經有一點是,但是,隨慶是宗門出身,他卻只是散修出身。
隨慶認可千道宗,為千道宗考慮的時候,很多都要從全域性出發,而他……從來只要考慮自己師徒就行了。
「被打擊了這麼多年,老夫早就練出來了。」
不認識自己,他哪會站在這裡?
天下驚才絕艷者眾,真要一天天的拿自己跟那些人比,這世上早沒他了。
虛乘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所以,你也打擊不到老夫了。」
天道、人心……,或許,他從來都沒有看透過,因為,很多時候,他連自己的心,都無法看透。
「就像隨慶說的,我們其實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佐蒙人拿下那方新生宇宙。」
但是,在混沌巨魔人還沒求援之前,馬上就屁顛屁顛地過去幫忙,那也絕不可能。
新生宇宙在混沌巨魔人手裡,只會越來越差。
幫,是要幫的,但是,這幫……也是要講究策略的。
虛乘很清楚,他們這邊要的是什麼。
聖尊那裡,他是沒本事拿下,但是,他能看住他。
「你現在不算,以後……也是要算的。」
「屁!」
黃梁站起身來,「佛家有言:諸餘罪中,殺業最重,那你說,林蹊現在算什麼?難不成,她也要走一趟銀月他們走過的路?」
那是絕不可能的。
當年被騙下界,他早早地就與她結緣,看得很清楚,那小丫頭生來就是有大造化之人。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人遁的這個『一』才是最不可測的天機。
說她殺心重,不如說她是天淵七界應道而生的『一』,天生的親和這方宇宙的一切生靈。
正是因為親和這方宇宙的一切生靈,所以,她對佐蒙人才會有那麼大的殺心。
同理,佐蒙人上上下下,正是因為欠了天淵七界的因果,才會在她面前,一敗再敗。
「她天道親閨女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是嗎?
虛乘心中微有黯然,「……當年,銀月天道親閨女的名號也不是白叫的。」
若不是銀月,他也不可能是聖者。
銀月成就了他,可是……
「黃梁,你我都清楚,很多事,從不是以人力為轉圜的。」
哪怕他是聖者。
「你非要堅持你的百年……」
他們本來想看看柳酒兒是如何算卦的,可惜,那小丫頭的樣子,似乎不是他們原先想像的樣子。
「萬一錯過戰機……」
「那也不是我的事。」
當年,他算了。
可是這麼多年了,他從未有一天開心過。
反而是下落到天淵七界的百年,稍為平復了一點心境。
黃梁覺得,戰機這事,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