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內冷風撲鼻,將凌煙剛剛看到陸彥時帶上來的燥熱的心吹涼了一下,可是又同時涼成了另一番滋味。許玫珂看著她有些微變的心情,換著話題與她閒聊,林峰便在前面打著電話。
“回國後和晴姨聯絡過嗎?”
凌煙轉頭:“這段時間一直忙就沒聯絡,你去看她了嗎?”
玫珂點頭:“嗯,我上次去看她了,她知道你回國了還讓我將你聯絡方式留下了,她說這段時間你沒去看她,很想你。不過她過段時間好像說是要回國探親,可能會來看看你。”
凌煙想起法國那個一臉慈祥卻透露著孤獨的婦人,心裡一片柔軟。
法國療養院裡遍佈古樹的花園裡,那位婦人常常一個人坐在輪椅上向著東方遙望,凌煙有時會走到她後面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聲問她在看什麼,她會伸出手覆在凌煙的手背上回答說,我在看我的過去。
那位婦人很有學識,凌煙每次去看她的時候,婦人都會輕聲和她講許多,她知道婦人也有一段過去,但從未主動問過,因為她從婦人孤獨的眼中讀出那段過去很沉重。
即使這樣,凌煙每次去看她回來後,心情依然會輕易的被治癒一些。
溫暖而親切。
“嗯,我也想她了,希望她早些回來吧。”
凌煙和玫珂同歲,兩人的感覺確十分不相同,凌煙如千姿百態的都市麗人,玫珂卻如存於山水畫間的輕柔女子,但兩人站在一起,卻是相稱相宜。
兩人許久不見,進入計程車,話語就沒停過,林峰看著兩個人相見後的興奮,還是打斷了她們:“一會我先去辦些事情,你們先回我的公寓,順便買點菜回去,晚上在家吃吧。”
待林峰從市中心下車後,凌煙和玫珂便去超市買了些菜回來,熟門熟路的走到林峰的公寓,拿出鑰匙走進。室內還是一如既往的潔淨,也算對得起那些視林峰學長為白馬王子的一眾女性了。
凌煙將手提包往沙發上一扔,便走到旁邊的吧檯上找杯子,一旁的玫珂也徑直走到CD機前,這還是她和林峰在美國時一起挑選的法國Mimetism CD機,拿出幾張CD看了看:“好像沒有王菲的唱片了。”
凌煙喊:“隨便放吧。”
玫珂便隨手放了一張,委實是這些年在國外,和凌煙聽的最多的就是王菲。然後她走到冰箱前,拿出幾聽啤酒,也坐到吧檯旁。開啟倒酒,然後二人相視一笑,碰杯各喝一口,終於步入正題。
CD機裡前奏剛好結束,女人低低的發出帶些失落的歌聲:“本來總是牽著的手,現在怎麼各自寂寞……”
“剛才在計程車上不好說,現在說說吧,說你。”玫珂輕柔的嗓音傳到凌煙的耳裡。
“不準對我用催眠!”
玫珂笑了:“對於你,我根本不需要用到催眠。”
凌煙聽著也笑了,她只要一飲酒,臉頰就會透粉,現在卸去了白日裡的高傲面目,彷彿又變成了在法國party上第一次見到她時的那種嫵媚。
“陸彥果然是你的劫啊。”玫珂輕輕開口,“像他這樣氣宇軒昂,眉間盡是自信驕傲的俊朗男子,你若不淪陷,我倒是覺著奇怪了。”
“可是你知道他馬上要結婚了的。”凌煙一字一頓的答。
玫珂反駁:“可是你也知道陸彥和蘇妮之間全部是假的。”
假的啊,她當然知道是假的了,若不知道是假的話,她不會和陸彥有一丁點糾葛,她至少知道女人最應該遠離的便是“小三”二字,何況那個女主角還是她最保護的蘇妮,她怎麼會做出對不起蘇妮的事。
從最初回來第一次看到蘇妮時,蘇妮愧疚的眼神,她就知道了。他們一起長大,蘇妮對陸彥有沒有感情她還不清楚。但她怎麼會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