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待著也會凍出病來,“跟我回家。”
“啊?”西門以為自己聽錯了。
本就是一時念起,被西門這麼一問,杜夏希有些尷尬,改口道,“你不是說要給我那房子做一下法式嗎,這幾天我可是都住在酒店的。”
“哦,可是我現在好難受啊,動都不想動,所以說那個法式。。。”西門心想果然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只是為了做法式嘛。
“你走不動我揹你!而且我還有些話要問你。”幸好這房間裡光線黯淡,否則杜夏希可真拉不下這個臉來說那番話。
“呃。。。”西門覺得杜夏希最近特別的奇怪,幾乎像是在縱容她,或者說是在寵她。。。突然有了這種想法的西門茫然了,為什麼?!兩三個月前見面還恨不得把她騙術拆穿於眾的人,怎麼突然就。。。難道有什麼貓膩?!
“你不想去就算了。”杜夏希簡直要羞憤死了,自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人還愣愣的朝自己眨眼,可自己也絕不是那種會把感情明明白白說出來的人啊!
“哎,夏希,別扔下我啊,我去!~你那是刀山火海我都去啊!~哎,你怎麼越跑越快啦?快回來揹我啊。。。”西門撐著身子朝杜夏希招手,可那人竟然頭也不回的跑掉了,這是幾個意思啊,明明是她要背自己回家的,怎麼就這樣先跑啦! 今年的正月十五恰逢情人節,街上熱鬧非凡,所以急診科裡也是一樣的熱鬧,既然是情人節,有交往的自然有分手的,杜夏希除了忙不迭的拒收情人節禮物,又要忙著各種自殺的。
其中最多的一種就是喝藥的,尤其是農藥,每一個都是傷心欲絕痛哭流涕,也不知道她們是因為感情迸裂還是因為中毒後的反應,總之,這一天過的也是豐富多彩。
救護車的警笛聲響起,120送來了一個重傷患,家人說是滑雪時衝出雪道跌落山下,當地醫院看了以後讓他們直接轉院,連夜趕到了這裡。
傷者十幾歲的年紀,聽他家人說是還在上學,今年準備考取一類院校的,家長突遭這樣的意外,已經都哭成了淚人。
杜夏希省去了安慰家人的時間,抓緊時間進行傷情的評估,這男孩後腦著地,頸椎嚴重受損,他以後最好的結果可能只是能轉動脖子,而他脖子以下的地方都不會再有知覺了。
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絕望,男孩的眼窩裡蓄著滿滿的眼淚,他就用那樣一雙充滿了對生存渴望的眼神直直的看著杜夏希,卻說不出話來。
“堅持住,你能挺過去的。”杜夏希輕聲的安慰著。
而最為諷刺的是,在他的旁邊,就是一個為生活瑣事割腕自殺的男孩,兩邊的病床都因血而染紅,可一邊是想要活下去,另一邊卻是想盡辦法結束自己的生命。
床頭監控儀上的數字頻繁的變動著,那曲線纖細而又瞬息萬變,這裡就是人活得最拼命的地方,可有的人卻這麼不珍惜生命,那些自殺的人,讓那些拼了命想要活下去的人情何以堪。
沒有多少時間讓杜夏希去感慨生命的矛盾,男孩的情況突然變糟,他真的是傷的太重了,醫生們都知道他們已經無力迴天。
杜夏希看著那孩子的眼睛,一直那樣渴望哀求的看著她,然後瞳孔慢慢的放大,直到監控儀發出刺耳的長鳴。
又是一個生命的逝去,這在杜夏希的工作中是那麼的平常,他不是她送走的第一個生命,也將不是最後一個,只是今天卻突然讓杜夏希明白了為什麼說自殺的人會下地獄受到懲罰,因為這完全是對那些掙扎著的生命的一種嘲諷。
男孩的家人哭的不能自已,但還是哽咽著詢問兒子的器官能否捐贈給他人,這樣的話,也是另一種形式的生命延續吧。
杜夏希沒理由拒絕,在她的幫助下,很快的就聯絡到了另一家需要捐贈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