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夫之仇?”曲承胤好氣又好笑,他忍不住氣地掐了她的臉頰一把,提醒她的措辭實在可笑。
因為一邊臉頰被掐住,夏拙兒張嘴說話時咧歪著嘴,口齒有些不清晰,“咦?對喔!你又沒被他們給殺死了,那我要報的是什麼‘殺夫之仇’啊?”
他也不忍心真掐疼她,鬆開手指改以指關節輕撫她的頰,笑問:“你真的敢動手殺人?”
“其實……”
偏著臉更靠近丈夫溫暖的指關節,夏拙兒回答得有些遲疑。
“嗯?”
他覺得她就像是隻用臉頰摩擦著他手指撒嬌的可愛小貓,讓人想狠狠地揣抱在懷裡疼惜。
“不敢。”她笑嘻嘻地回答。
“呵呵……”
她將臉埋進他寬闊的胸膛,雙臂環著他的腰身,然後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那你下不了手,而我又不敢殺人,那……”
“那?”
縱是夜裡鴛鴦床第間已是無數恩愛,但她纖軟的身子一偎進他懷裡,總讓他免不得又是一陣心笙搖動。
“那就算了好不?”夏拙兒輕輕鬆鬆地說。
溫暖霎時被寒風凍結,曲承胤回答不出個“好”字,也回答不出個“不”字,唯有沉著臉的緘默著……
不過,他倒是發現夏拙兒的心眼,其實一點都不拙!
“不再說些似假似真、似是而非的話來勸我了?”對於夏拙兒不同先前的反唇相稽,曲承胤倒是先開口提醒。
“哼!”夏拙兒嘟著小嘴輕哼。
“你又怎麼了?”即使再不經心,他也發現她的異樣了。“嘴裡嗯嗯哼哼的做什麼呢?”
“因為我舌頭上酸酸的。”前所未有的微妙情緒在她心底直冒著酸味泡泡。
“酸酸的?”
“我在吃味,當然酸酸的嘛!”
“有什麼好吃味的?”他失笑不已。
“肚皮子都餓得發疼了,還得陪你在這裡偷看你的舊情人,我的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她指指自己的頭部、心口、肚腹。“都不舒服!”
沒有費心隱藏情緒,她老實且直接地宣洩不滿。她認為、也知道自己有不愉快的權利,這是受寵愛的人自然而然會有的反應。
舊情人?
曲承胤愕然,他覺得“舊情人”這個字眼夏拙兒算是用對了,但也不算全對,頓時他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解釋。
“拙兒……”
他低頭看著自己身側的妻子,繃著的臉似笑非笑,讓他心頭湧上一股膽戰心驚的緊張。
他們倆不算有過真正的爭執,曲承胤隱隱約約地感到理虧,正傷著腦筋不曉得該如何陪笑臉使她開心?
“下不了手對不對?”她斜睨了他一眼,“我知道啦,她是你香伶表妹,又是你‘前’未婚妻,就算背叛過你、推你落崖,可總是情意尚存,所以你連掙扎都不需要掙扎就心軟了,對不對?”
“拙兒……”
她不笑的小瞼讓他的心頭有種冷風吹過的感覺,“我心裡想的,不是你所說的那樣……也沒有什麼對香伶情意尚存那回事,現在我眼裡、心裡只有你一個人……”他拚命的想解釋。
她不顧他的慌張,表情平板地繼續說道:“況且她現在已經是你的弟媳,也挺了個大肚子快生下你的侄娃娃,所以你不能殘害還未落地的無辜小生命,一屍兩命太殘忍了對不對?”
香伶雖身懷六甲,但一舉手一投足皆是風韻,她的黑髮如雲,發上插著一支象牙簪子,面容秀美,個子頎長,穿了一件五彩的絲綢衣衫,胸前繡著山雞的圖案,披著一件麻紗的罩衣,裙裾飄飄……
想起香伶以她一身的秀美及雍容貴氣,可能曾經擁有過曲承胤的全心愛慕